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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自己筆直站立著,不能在左天遠的唇槍舌箭裡後退一步:“左天遠,怎樣對我都可以,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除了範季倫,還有云海公司的員工,那些船上的水手,他們並沒有得罪你,就算是放他們一條活路,好不好?”

“怎樣對你?”左天遠習慣性地往口袋裡摸煙,空空蕩蕩一無所獲,他握緊拳頭貼在體側,臉緊繃著,自己都能感覺到額頭上的一根筋隨著心臟的跳動,也跟著不停地彈跳。“我叫你蘇小三,你就真把自己當蘇三了?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說委屈,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沒有說我委屈……”

“也就是說,到現在你仍然覺得把孩子打掉是對的?是不是蘇淺淺!”左天遠聲音拔高,怒意再也無法掩飾,他大步走回玄關下死勁一腳把門踹上,回來掐著蘇淺淺的雙肩用力向後推,直把她按在冰冷的牆面。

蘇淺淺的後腦勺重重撞在牆上,痛得悶哼一聲,兩隻抵在左天遠胸前的手下意識撈向他的肩頸,抓住他領子兩邊。左天遠氣息十分粗重:“說,是不是!”

蘇淺淺搖頭:“沒有,我沒有……”

“蘇淺淺,你是我第一個看錯的人!”左天遠咬緊牙關,牙齒挫磨的聲音聽來格外刺耳,蘇淺淺側側頭,兩行眼淚滑下臉頰:“是,孩子是我弄掉的,你殺了我給他償命吧!放過範季倫,放過雲海!我求你!”

左天遠陡然變深的眼神讓蘇淺淺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傷心衝昏了頭腦,說的話有多麼不明智。在他的全部怒意噴礴而出之前,她只來得及低喊一句:“不要,天遠!”

左天遠的唇猛烈地覆上了蘇淺淺的嘴唇,那樣用力地輾轉碾壓,齒舌叩擊,很快有腥烈的味道彌散在口腔裡。他的勁本來就大,氣極的時候更是難以抵擋,雙臂一挾便把蘇淺淺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扔在被褥散亂的床上。

有什麼邊角鋒利的東西狠狠硌著蘇淺淺的腰背,當左天遠長大的身軀猛壓上來,她疼得大呼起來,兩隻手都被他按在頭頂上方,沒辦法去找出那個讓她痛楚的根源,他每回挪動身體,她都重歷一次難以忍受的疼痛。

左天遠根本不理會她的呼痛,他死死皺著眉,兩隻手瘋狂一樣撕扯著蘇淺淺身上的衣服,春末夏初的溫度並不算太低,可是空氣一旦直接和面板接觸,蘇淺淺只覺得自己如墮冰窟,從身到心,從來沒有過的絕望般地寒冷。

掙扎,但掙不過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姿勢,不熟悉的力道。蘇淺淺嗚咽著痛哭,身體不受控制地顫動著,嘴裡不住地哀求著。

左天遠突然停了下來,他盯著她滿臉的淚水和因哭泣而起伏的胸口,她哭的象個孩子。

那天在機場,她坐在臺階上,手裡握著揹包帶子,好象是個等待認領的走失兒童。人群在她身邊走來走去,她始終低著頭,燈光照在她發頂,烏黑頭髮上一圈明亮的光圈。搖搖欲墜的決心徹底沉淪,飄泊已久的行船突然拋下錨鏈,精鋼打造的三角巨錨不可匹敵地往海底最深處沉去,長長的、堅固的鐵鏈焊死在他身體上,墜得他再也沒辦法離開一步。如果她坐著永遠不抬頭,他知道,他也願意就那樣,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永遠看著她。

憤怒的熱情消散得也很快,左天遠閉緊眼睛,鬆開鉗住蘇淺淺的手,慢慢退開,頹然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間屋子。

汽車咆哮著衝出地下停車場,輪胎與坡道上細密的階梯磨擦著,發出刺耳的囂鳴聲。他大力踩油門,然後用更大的力踩煞車,隔離欄還沒來得及完全開啟,轎車咯吱一聲堪堪停在紅白相間的欄前,小區保安挘麙{腦門上激出來的汗,往車窗裡看看,沒敢多說一個字。

左天遠不愁沒有去處,他有的是地方可以去,熟門熟路去到一間常去的酒吧,這種鐘點沒什麼客人,吧檯上的調酒師很悠閒地在聽音樂,打個招呼,要了杯liquer。以前他不愛喝這種香氣太濃郁的酒,現在只覺得嘴裡苦苦的不是味兒,也許一些濃烈的液體可以幫助他恢復一部分味覺。

一口仰幹,酒裡的紫羅蘭花油味兒衝得他胃裡一陣陣往上泛,連喝三杯傑克丹尼才壓了下去。

調酒師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她眨眨塗著銀色眼影的眼睛,睫毛刷刷作響。“您這是……”她指指左天遠的衣領,左天遠低頭看看,白色的襯衣領口有點深色的汙漬,摸一摸,好象有點溼,酒吧裡燈光昏黃,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什麼。

走到外頭拉低領口,左天遠看著顏色還很殷紅的那一團血漬,臉色一下子白了。

原路返回,車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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