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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話算是客氣,露骨的還在後面。

“常在江湖混,哪能不失身。公子莫要娘們兒唧唧,對這女銀魔上了心。”

妖孽害人,她悔不當初。

“各位情誼,上官必將重謝,今夜還請行個方便。”

此言一出,再無人反對。

“公子請。”

開門關門,無需“金主”動手,江湖從不缺識時務的俊傑。

她躺在地上,斜眼看著慢慢靠近的上官意。

明明是一同遭難,為何他衣袍不染塵,而她卻像青蟲一隻蜷在地上?

骨節優美的手指挑開貼在她額上的黃紙。

“這是什麼?”

眼睛裡帶著笑,某人明知故問。

“天師道的降妖咒。”她瞪著那張硃砂畫符,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

一群外行,真正的妖孽在這,你們貼錯人了!

半明半昧的夜裡流淌出清淺的笑,聽得她不由氣道:“閉嘴。”

俊眉微挑。

“如果你不想第二天江湖瘋傳‘上官公子與餘某某再度春風’的話,最好閉嘴,門外的耳朵都快長進來了。”

“應該是三度春風吧。”月光如水,盪漾在他的俊眸中,“與一年前不同,今夜無雨,煞是清明。”

他道得清晰,門外已有騷動。

“過來。”她咬牙切齒,他故作無知。

“靠近些。”她恨恨命令,引來一陣抽氣。

他俯下身,黑軟的鬢髮落在她頸側。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這樣?”俊眸帶著笑意。

臉未紅,心未跳,她問道:“多少錢?”

這倒是出乎上官意的預料。

“活捉餘某某賞銀多少?”她再問。

促狹的笑意漸漸散去,黑眸如春潭,似有還無地蕩起漣漪。“江湖傳言十姝死於你手,峨嵋掌門對你下了追殺令。”

“這追殺令不是針對我一人吧。”

知道柳無雙身世的人是上官意,她只不過是附帶品。

他笑開。

“外面的‘保鏢’是不是太多了?”餘秭歸斜眼看向門側。

雖然很感謝他的好心,可也不用這麼大排場吧。排場大也就算了,何必把她綁成肉粽呢。

他不置可否地笑道:“出招的是我,辦事的是阿匡。”

阿匡?祁陽公子蕭匡?

“那銀魔劫色、妖僕殺人的流言也是他傳的?”她眯眼。

“阿匡從小便嗜讀志怪小說,家門不幸,是我教導無方。”他嘴上說著,面上卻沒有半分愧色。

“那我師傅師兄呢。”

出了一個女銀魔,天龍門恐怕凶多吉少。

“放心,一切安好。”

“曼老闆一家三口?”

“和你一樣貼了符咒,綁在南房裡。”

將聲音壓得更低,餘秭歸道:“沒人認出她麼?”

“她既不是銀魔,又不是妖僕,注意她有什麼好處?”

言下之意那位夫人沒她值錢,沒有百十雙眼睛盯著。

“哎,這次真是連累人家了。”雖不是真心,也要意思一下。

俊眸閃過異采,他將身子壓得更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唇線輕揚,她笑出靨窩:“或許,正中他人下懷。”

昔日之人,豈能再相見。

今夜且看,入甕者,誰?

小劇場:蕭匡的怪癖

一日餘阿牛正要去許老爺家捉鬼,路上恰看到傳說中的祁陽公子(還未出場,以白板遮臉)走進了書肆。

她忽然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日,某人說過的一句話——

“阿匡從小便嗜讀志怪小說,家門不幸,是我教導無方。”

聽說最近有本豔鬼小說上市了,難道阿匡的怪癖又發作了?

為了天下的和平,為了江湖的和諧,為了避免餘某某的慘劇再次發生,她決定大義滅親!

“阿匡你來看書啊。”走進書肆,她笑問。

蕭匡神色一變,將書藏至身後:“舅母怎麼來了?”

“許老爺家出了一隻豔鬼,我正要去替天行道呢。”

揮了揮手中的桃木劍,餘秭歸厲眼掃向蕭匡。

就見他抖了一下,心虛道:“許老闆家在那邊,舅母您怎麼拐到這來了?”

倏地,她笑開,陰測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