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啊,咱們執法部門,辦案講的是證據,絕不能僅憑個人的直覺和感受行事!”季昌明一臉嚴肅地拒絕了鍾小艾想要進一步深入挖掘的計劃。
看到鍾小艾臉上露出些許不服氣的神情,他放緩語氣,耐心地解釋起來:“小艾,我明白你心中有所疑慮,覺得趙瑞龍可能牽涉其中,但是光靠懷疑是沒辦法給他定罪的。
劉新建那邊不是已經把情況交代清楚了嘛,國有資產不僅沒有遭受實質性的損失,甚至還略有盈餘。
還有,這起案子受到了各方廣泛的關注,無論是省委還是院裡的壓力都非常大,因此咱們必須要儘快結案,不能再這樣無休止地耗費下去了。
當然我也不是說不能調查,而是做事要有輕重緩急。
我的建議是先結案,後續若是發現了新的重要線索,那個時候再重新展開調查也不晚。”
若不是礙於鍾小艾的背景,季昌明早就下命令讓其結案了,他後面這話也就是場面話而已,一旦結案基本上就定性了。
鍾小艾對此有些不滿,雖然這起案子確實讓不少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處,但趙家姐弟只不過損失了一小部分錢財而已,這怎麼能讓她感到滿意呢?
在她看來,趙瑞龍分明就是拿漢東油氣集團的資金來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謀取私利。
而那後來付給漢東油氣集團的兩億多元資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純粹是為了應對調查而做的。
只不過從上到下都催著結案,所有證據都表明趙家姐弟沒有犯案,明面上所有的商業行為也都是法人搞得鬼。
“我知道了。”儘管不高興,但她還是答應下來了。
不過她也暗暗發誓,一定利用自家的影響力,讓法院多罰款,不能讓趙家姐弟進去,但一定要他們損失慘重。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好訊息,陸濤那個傢伙已經開始進出高檔場所,距離腐敗也不遠了。
說實話對趙家姐弟她是有恨,但絕對更恨陸濤。
陸濤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告訴她,她不如一個公關小姐,這讓驕傲的鐘小艾如何能接受,如何不怒。
她沒找人弄死陸濤和高娉婷,已經算是有涵養了。
“小艾,你也不要有情緒,丁義珍不是供述了京州市紀委書記張樹立等人了嗎,這個才是咱們當前的工作重點。”季昌明轉移話題道。
季昌明很老練,既要完成祁同偉的暗示又不能讓人起疑。
“這個亦可帶人已經再查了,張樹立的問題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
因為他是紀委書記,丁義珍就想辦法,讓張樹立的兩個親屬透過假招標拿到了光明峰兩個大型配套工程,張樹立也在裡面有暗股。”鍾小艾解釋道。
她並沒有意識到季昌明有意如此,和這個老狐狸相比,她還嫩的很。
季昌明點點頭道:“丁義珍供述出了很多人,你們辛苦一些,儘快將問題核實清楚,咱們下週一再向祁書記彙報一次。”
“好的。”鍾小艾點頭答應下來。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所有的僥倖都化作烏有,但凡被牽扯到的,幾乎都交代了,其中京州市的問題最大。
受丁義珍的影響,單單京州市一定就有127名副處級以上領導幹部腐敗,京州市委就有四人腐敗,可謂是觸目驚心。
李達康這段時間非常的低調,政府工作幾乎全部推給了市政府,市委書記的本職工作上也顯得很安靜。
之所以這樣就是京州市塌方式的腐敗,再加上丁義珍回國,一些投資商又跑路了,讓他非常被動。
丁義珍腐敗李達康其實早就知道,不是沒人告訴他,只不過他裝作不知道而已,這就是李達康的政治手腕和自保策略。
道理很簡單,丁義珍即便出事,他最多會被說成是識人不明而已。
他給予丁義珍全部權利,讓其放開手腳大幹,李達康需要政績進步,只要結果不問過程。
丁義珍沒能經受的住權利和金錢的誘惑,迅速腐敗,但他為了權利會想辦法把事情做好,這並不影響京州經濟的發展,換句話說,並不影響李達康的進步。
若非趙德漢落馬供出丁義珍,沒準他這會正在為省長一職努力呢!
……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來到了下週一,季昌明和鍾小艾向祁同偉彙報了案情的進展情況。
“既然問題已經查清楚了,且證據確鑿,那就開始起訴吧,至於剩下的那些涉案不深,達不到犯罪的,由省紀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