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真帶著不滿回到漢東,儘管身邊多了陳陽這個女兒,依舊不能打消他內心的憤懣。
陳陽跟在王馥真身後,心中非常複雜。
然而,還未等陳陽喘口氣,王馥真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聲淚俱下地哀求道:“陳陽,算媽媽求求你了!媽媽給你跪下了!
你快去找找祁同偉吧,只有他能把你爸爸救出來呀!”
說著,王馥真竟當真雙膝一彎,就要朝著地面跪下去。
陳陽滿臉驚愕和失望地望著眼前的母親,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她原本計劃著這次回來後就不走了,畢竟弟弟陳海已成植物人,常年臥床不起;大哥遠在部隊服役,難得歸家一趟。
父母日漸年邁,身體年事已高,身邊沒有子女確實不合適。
然而,此刻王馥真這般過激的舉動,卻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她心頭所有的溫情與眷戀。
“媽,我真是不該回來……既然這樣,您就權當從來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陳陽氣憤地甩開母親的手,全然不顧四周人們投來的詫異目光和竊竊私語,徑直轉身走向購票視窗。
這一刻,她已然下定決心,無論去往何方,哪怕前路茫茫、她都絕不會再留在漢東,更不願繼續守在讓她心碎的父母身邊。
看著如此決絕的陳陽,王馥真直接傻眼了。
她能感覺的到,從這一刻起,自己徹底失去了陳陽這個女兒。
陳陽確實打定了決心,今後絕不會在踏入漢東一步。
不提陳陽和王馥真如何鬧彆扭,調查人員經過將近一週的時間,終於查清了陳岩石的情況。
陳岩石這個人確實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他確實沒有犯罪也沒有貪腐受賄,只能把他放了出來。
不過調查人員還是嚴厲的警告了他,讓他以後過好自己的退休生活就會,別來個退而不休,如是再有下一次,一定開除他的黨籍。
陳岩石拖著沉重的腳步,滿臉倦容地緩緩走進家門。
他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顯得有些佝僂,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王馥真正坐在客廳裡焦急地打著電話,當她看到陳岩石的身影時,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與激動,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老陳,你可算出來了!”王馥真情不自禁地喊道。
陳岩石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聲音低沉而沮喪地回答道:“是啊,出來了,總算是出來了……可這下是真完了。”
夫妻二人相對而立,沉默片刻後,王馥真輕輕拉過陳岩石的手,引領他坐到沙發上。
兩人開始交談起來,起初氣氛略顯凝重,但漸漸地,他們之間的話語多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馥真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突然開口說道:“對了,老陳,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咱閨女陳陽走了,以後恐怕也不會回來了。”
陳岩石便擺了擺,回答道:“我知道了,走就走吧,就當咱們沒有這個女兒。也不知道海子啥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令人意外的是,聽到陳陽再次離開的訊息,陳岩石不但沒有發火生氣,反倒像是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似的鬆了口氣。
其實他如今最害怕面對的便是陳陽,每每回想起由於自己的緣故致使陳陽錯過了祁同偉,他都覺得無顏以對自己的女兒。
這時,王馥真臉上流露出一抹久違的笑意,柔聲安慰道:“別太擔心了,老陳。醫生不是說了嘛,孩子的腦電波最近特別活躍呢,估計離甦醒的日子已經不遠啦!”
聽到這話,陳岩石的眼睛一亮,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神情。
然而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第二天清晨,夫妻倆正打算前往醫院探望仍處於昏迷中的兒子陳海時,卻在家門口被一群昔日大風廠的持股股東給團團圍住了。
“陳老,當初我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成立大風廠的,可我們出錢老闆卻成了鄭西坡,他馿日的賺錢,我們卻喝西北風。”有人激動的說道。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陳岩石其實挺享受大家的追捧的。
“陳老,如今鄭西坡父子被抓,我們的股權是被他們父子倆奪走的,您能不能找找專案組,讓他們把公司還給大家。”還有人在做白日夢。
陳岩石卻並不覺得大家說的不對,當下便開口應下。
見到陳岩石點頭應允後,眾多曾經的持股人們方才放下心來,然後大家一個勁的誇讚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