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離開珍味坊,輕而易舉地甩開了天羅司的眼線,重新易容成之前的樣子,正欲回客棧找楊彤雪和胡桃時,卻聽到路上有江湖中人談論昭寧縣附近發生的一件大事。
月圓之夜已過,也沒有哪裡傳出找到了車蓿芝的訊息,哪怕不少勢力萬般打探都沒有收穫,照理說群聚在昭寧縣的江湖中人應該都要死心離開此地才對,但一整夜過去,雖然山林裡的江湖中人全部回到了昭寧縣,但離去之人卻寥寥無幾。
究其原因,就是不久前發生在縣郊的一件大事。
“聽說了嗎?日前遠山劍派向逸仙宗發了鬥劍牒,兩幫人在郊外火併,死了不少人。就連縣衙的武捕頭都被驚動了,昭寧的本地幫派昭寧幫惹不起這兩個大佬,只能自吞了苦果,打點上下,為他們善後。”
一個背後揹著鬼頭大刀的壯碩漢子用和他粗獷外表極為不符的小聲細語對身邊一個持著精鋼禪杖的瘦弱頭陀說道。
“可不是,小弟留在這小小縣城,為的就是看這兩大幫派死磕到底是誰勝誰負。”那頭陀也全然沒有苦行僧的樣子,用極具江湖匪氣的語氣回答道。
“八成是遠山劍派,他們在康州旁的通州有偌大的家底,比起逸仙宗那幫子不接地氣的要好多了,死磕起來絕對是遠山劍派有利!”
壯碩大漢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肯定,同時也對他口中不接地氣的逸仙宗頗為輕視。
“大哥是通州人,自然眼界寬闊,明白遠山劍派的厲害,不似那等沒見識的孬貨。”頭陀馬上就一個馬屁拍了過去,讓大漢十分舒心。
“那是自然,你聽我說,遠山劍派可是前朝先天高手鹿勳所創,延續至今已有五百多年七代子弟,其派共佔北方名山原燁山五個山頭,更兼每個山頭都有一位先天高手坐鎮,座下弟子又何止千百,各個善用長劍,劍法百花齊放,端得是厲害無比!”
大漢心花怒放的同時也忍不住繼續賣弄自己的見識。
“而那逸仙宗雖然開宗祖師也是一位先天高手,但他們卻敝帚自珍,從不廣收門徒,就算有人前去拜師都要講個因果緣分,緣分不到就只能吃個閉門羹,據說現在遠山劍派的五位先天高手其中之一就曾在少年時期想要拜師逸仙宗,但其跪在宗派山門前整整三日不飲不食,最後直至昏厥過去逸仙宗的人都不肯見他一面……我呸,狗屁的緣分!”
“如此說來,遠山劍派此役卻也是大快人心了?”瘦弱頭陀聞言有些驚訝地說道。
“倒也不盡如是。遠山劍派最近幾年崛起的太快,橫掃了通州不少老牌宗派,手段兇狠凌厲,讓人心生畏懼……而且為了支援其征討其他門派,對於原燁山下的佃農和白身百姓壓榨的倒也狠了。據說已經有些佃農被逼到背井離鄉,逃那遠山劍派敲骨吸髓的武勳稅。結果一旦被遠山劍派的人抓到,最後無不死的悽慘無比,還連累了妻兒家室。”
大漢嘆了口氣,鬱郁道。
“這不是狗咬狗麼,也好讓我等看個熱鬧!”瘦弱頭陀聞言則咬牙切齒地說道。
“兄弟慎言!”
大漢被對方大聲說的話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發現除了年紀輕輕的徐慎行在一旁低頭沉思(其實是在偷聽)外,沒有別人注意到這裡後才鬆了口氣。
“遠山劍派兇狠無比,聽到你說他壞話必會前來報復,若因此害了賢弟的性命,卻也是為兄的不是了。”
他小聲地告誡道。
瘦弱頭陀嘴唇啜嚅了幾下,看口型似乎在嘟噥‘天殺的惡派’,不過最後還是遵從了自己義兄的告誡,沒有說出聲來,只是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不過遠山劍派為何會在昭寧縣動手?這裡可是康州,在這裡鬧事可不是撈過界了?”
“遠山劍派雖然橫行霸道,但動手前總會先找點由頭,只不過往常不論遠山劍派如何跳鬧,逸仙宗都不去理會對方,倒也讓其狗咬刺蝟無從下口。這一次據說是遠山劍派派來尋找車蓿草的人被逸仙宗的殺了,逸仙宗又懶得理會他們的質問,這才引起了紛爭,使得兩個大派打了起來。”
大漢說著還隨口說出了那幾個遠山劍派弟子遇害之處和死狀,讓偷聽的徐慎行一愣……那不是被自己幹掉的幾個逗比麼?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估計是遠山劍派看找不到兇手,乾脆把這件事栽贓到自己想動手但又苦於找不到藉口的逸仙宗身上。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之後,徐慎行也不打算繼續偷聽下去了。
反正已經有人幫自己背了黑鍋,而且看樣子那兩幫人也遲早會有一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