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一陣輕碎地腳步聲,錢不離眉頭一皺。剛想喝罵讓來人滾開,卻又猛然醒悟,不是說了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心情麼?!我這是怎麼了?錢不離不由苦笑起來,抬起頭又默默的看向天空。
“我可以上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下面響起。
錢不離轉頭一看,竟然是月色公爵:“隨便!”雖然再三告訴自己控制心情,但錢不離此刻著實無法用溫柔的語氣說話。
月色公爵笑了笑,走上了木梯。隨後向著錢不離伸出了手:“你不拉我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月色公爵不再用敬語稱呼錢不離了,在這方面本就很馬虎的錢不離沒察覺其中的變化。
如果月色公爵不是在微笑的話,錢不離就會伸手去拉月色公爵。這是基本地禮儀,但心頭壓著塊大石頭,錢不離見不得別人在這種時候微笑,他掃了月色公爵一眼。徑自又看向天空。
月色公爵嘆了口氣,縮回手自己往上爬,誰知腳尖踏空,一下子栽了下去,重重坐到了地上,不由發出了尖利的慘叫聲。
閻慶國聽到慘叫,急忙帶著幾個親衛向鼓臺衝來,藉著月光看到鼓臺這裡的情形。閻慶國伸了下舌頭,帶著親衛們又悄悄退走了。
錢不離不由感到臉頰有些發燒,他想跳到鼓臺下把月色公爵攙扶起來,不過轉念又一想,我好好的在這裡散心,這個女人來瞎攪和什麼?!我已經夠煩的了!旋即錢不離象個沒事人一樣,不理不睬繼續看著天空,只是剛才他確實是在觀賞夜色,現在眼睛卻不知道應該看些什麼。
月色公爵慢慢爬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浮土,再次走上木梯:“能拉我一把嗎?我不想跌倒第二次。”說完,月色公爵又一次伸出了手。
錢不離這次可真的坐不住了,悻悻伸出了手把月色公爵拉到了鼓臺上:“你……你來做什麼?”
“隨便走走。”
“剛才……跌痛了吧?”錢不離純屬沒話找話。
“一點都不痛。”月色公爵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不痛?”錢不離感到萬分奇怪。
“應該痛嗎?”
“當……當然。”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問?”
“……”錢不離當即就啞住了。
月色公爵噗哧一聲笑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就象個孩子。”
錢不離不由大怒,冷冷看了月色公爵一眼,不再理會這個讓人心煩的女人,轉頭看向別處。
“以前你不會生氣,只會憤怒,將軍憤怒是要拔劍殺人的!也許……真正成熟起來的人都不會生氣吧。”
“我現在也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麼不拉我一把?”
“我為什麼要拉你?”
“你這樣是不對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能把氣出在我身上,讓我故意跌一跤呀?!”月色公爵擺出一副講事實講道理的樣子。
“我就是把氣出在你身上,你又能怎麼樣?”誰知道你會跌倒?心中有火的錢不離乾脆拿出了蠻橫勁。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在生氣!你剛才為什麼要說謊?”
唐僧啊……錢不離心中悲嘆了一聲,站起身就要走下鼓臺。
“不離,所有的人都可以生氣,所有地人都可以變成孩子,唯獨你不可以!如果以你現在的心態再展開決戰的話,輸的人肯定是你!”
錢不離一愣,轉過身看向月色公爵。
“我不懂,這一戰之後,你的聲威已經躋身於天下名將之中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的胃口有多大?我知道你在為天威軍團傷亡慘重而痛苦,但這又算得了什麼?我姬周國開國聖主起兵二十年來,打了大小數百仗,有勝有敗,最慘的時候數萬大軍都被打散了,聖主地身邊只剩下十幾個人,可是他堅持下來了!”
“聖主年輕時的軍略遠不如你,他最後能打下這麼一片江山,憑的是什麼?是勝不驕、敗不餒!”月色公爵的話投地有聲。
“我曾經以為,你錢不離是續聖主以來第一個有希望中興姬周王室的人,我錯了,你……太年輕了,從來沒有經受過失敗的磨練!聖主在身邊只剩下十幾個人的時候,還是談笑風聲,竟然聊……聊哪個地方的女孩子面板好,而你呢?你還沒有失敗,這一次勝利的人是你!只是因為傷亡慘重了些,就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做給誰看?”
“錢不離!這一次你能打贏桂明,只是因為你的運氣好,靠運氣的人是不配做名將的!我承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