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馬車炸開,劍光乍起。
“侯爺。髹”
駕車男子從馬轅下抽出了軟劍,看那姿勢,也不是省油的燈蠹。
能跟在容戟身邊的人,豈是泛泛之輩。
只可惜,他得護著中毒的容侯,還要對付一眾高手致命的攻擊。
黑衣刺客的武功遠在駕車男子之上,對付起來相當的吃力。
“侯爺,您先走。”駕車男子沉聲道。
容戟已經被其中一名高手迎面刺來一劍,容戟忍著那股的眩暈,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竟與那人生生對上了幾個招式。
不愧是容戟,在這樣的劇毒下還能如此反應,黑衣人的劍鋒徒地凌厲了起來,衝著容戟要害劃過。
容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看著前方的路,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極致,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
低頭看著胸口位置被劃開的一條長長的血痕,容戟的眼開始在渙散。
容戟想不出是誰敢對他下手,還挑了這樣的階段下手。
不得不說對方的肚子非一般的大,但不可說的是,利用容天音的這一招確實有用,起碼讓他多年的警惕心放鬆了。
想到自己就要交待在這裡,容戟的眼神冰冷一片。
一定要撐到進宮……
對方卻不容他喘息的機會,幾名黑衣人眨眼前便來到了面前,那凌厲的劍如同索命鬼鎖,正箍向他的喉嚨。
單膝在地的容侯看著近在眼前的索命招,咬著血牙,眼前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越來越薄弱,呼吸粗重……但眼前卻是快速閃爍的畫面,那些回憶畫面在這一瞬間在他的腦海裡迅速的擴大,清晰。
再撐一下就可以了……
沈閒接到皇帝身邊影衛的知會,人已經從宮外疾速朝皇宮方向奔來。
但他顯然慢了一步,眼見著前方眾黑衣人圍擊容戟,卻差了那麼一步就要阻止了,可是距離太遠,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就在駕車男子忍受著重擊目眥欲裂的看著容侯就要被人一劍擊殺時,一道明黃身影如閃電般疾掠而來,用自己的一手擋開了容侯致命的一擊,劃過手臂的劍刃抽出時,一道血痕劃過虛空濺在地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秦聞另一隻手已經飛快的抄起了無法站立的容戟,如洪之熱迸發而出。
一掌震得當面來的人虎口一麻,手時的劍差點掉落。
在片刻之間,黑衣人已經改道向秦聞,他帶著明顯快撐不住的容戟疾退,護著容戟的位置一轉,將他自己的背對著危機。
而傾刻間,沈閒已經來到秦聞面前,截住了黑衣高手,兩人直接在虛空中對起了招。
步伐如驚羽飄移,拳法如勾如幻,拳掌在瞬之產變幻來回。
容天音將自己伸出的頭又縮了回去,眯著眼睛看著前面的一幕,如果不是秦聞先一步救下她的父親,只怕她已經全部暴露在人前。
按奈著心裡的擔憂,容天音躲在暗處,看見沈閒將那黑衣人擋了出去,稍鬆了一口氣。
有了沈閒這個武功深厚的人加入,馬上將局勢掌控了下來,再來,黑衣人們也不敢多加逗留,見勢已失,已有要撤退的意思。
果然,在沈閒將那黑衣人一擊而退時黑衣人順勢一個騰空翻身出去,然後呼啦的一下,所有人都退隱出去。
容天音擔心容侯,這才咬牙忍住沒有追出去。
“皇上,您受傷了。”沈閒沉聲陳述著皇帝受傷的事實。
容戟還在皇帝的懷裡,也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容戟緊咬牙關,兩眼渙散,手正極力抓住秦聞的明黃衣袍。
“是……是盅……”
秦聞托住他的腰,穩住他的身,聽他斷續吐出的字眼,臉色徒然大變。
“太醫,把所有太醫都給朕找過來,快……”
皇帝目眥欲裂的大吼了起來,但細心的人馬上就發現皇帝顫抖的害怕。
看著山雨欲來的盛怒,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分毫,沈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沉穩的皇帝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馬上要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的表情,那實在太過恐怖。
有種只要容戟出事,天下馬上就要為容戟顛覆的駭浪錯覺。
“你給我撐住,聽到了沒有,容戟……”
容戟眼睛已經開始充血了,體內的盅長得飛快,有種被人抽筋拔皮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