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的柳芙,容天音是失望透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橫插一腳,神策也許不會面臨這些。
“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柳姑娘了,從今往後,你所說的每句話,所做的每件事,我容天音都不會相信。柳姑娘,你好自為之。”
“壽王妃錯了,”柳芙緩緩走向她,悠悠的說:“這就是真正的柳芙,或許壽王妃從來沒有聽說過吧……”
柳芙的話讓容天音心中一動,緩緩轉過頭去看溫雅的女子攖。
江水仍舊在急流,她們二人卻只能面對這急流的江水,彼此拉開時間。
“柳姑娘若是肯說說自己的故事,我也願意聽。”
“可壽王妃等不到那個時間,”柳芙右手一伸,從懷裡不知拿出了什麼來朝著那泛黃的江水拋了出去,容天音也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柳芙的目光轉回到了容天音的身上,表情平靜,一如當時那個恬靜如幽的女子,“有沒有說過,壽王妃是個極其聰慧的人?”
“在柳姑娘面前,天音這點小聰明便不算得什麼,”容天音直直地盯著她,回應著償。
容天音的話讓柳芙發出輕輕的笑,“壽王妃太小看自己了。”
江風吹亂了容天音面前的發,風迷了眼前的視線,世界所有的東西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耳邊隱隱可聽見柳芙溫靜的聲音傳來,聲音舒服得連她也漸漸沉醉其中。
也不知容天音想起了什麼,從嘴裡發出輕輕的冷笑,幾不可聞,卻打斷了柳芙的話。
“柳姑娘的懾魂大法確實是精妙,或許五年前使用我容天音還能沉陷,今日你對我使用這東西,卻不過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罷了。”
柳芙愣了愣,轉過頭,靜靜地打量著陌生的容天音。
“你竟知懾魂大法。”
“既然是要與神隱家族為敵,背後藏匿的那些東西若不知一二,可是會很吃虧的,”容天音深幽的眼睛一斜,眼裡邊閃著不明的光亮,“柳姑娘,你說是不是?”
她忽地搖首無聲笑了笑,“不愧是壽王妃,果然還是什麼也瞞不住你。”
突然覺得,容天音之所以會被他們喜歡著,保護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往看似玩事不恭的少女,早就在背後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同樣也看得見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只是她從來只遵守自己的原則去做人,裝瘋賣傻大慨就是容天音的特有原則吧。
原來,她一直看得很透徹。
對柳芙的誇獎,容天音心裡邊並沒有半點的高興,越是證實她心裡邊的猜測,心更疼。
她還是沒有及時看穿柳芙,不是嗎?或許事情另有玄機,但她已經無力再去深究下去。
柳芙背叛神策是事實,柳芙不是曾經的柳芙也是事實。
不管是她主導了一切,還是她被人主導了,容天音已經不感興趣了。
在有限的能力和生命裡,她只想讓神策重新活過來,別給自己留有遺憾。
天下,與她容天音無關。
兩人同時動,容天音轉身過來身形一偏開,柳芙凌厲的一擊並沒擊中容天音的要害,只是貼過容天音的脖子錯過。
容天音一收動作,對方也是一錯,兩人的位置對調。
“我們還會再相見,容天音,你自為之。”柳芙兩指一彈,從她的纖指中迸射出一樣東西,容天音下意識的去接住。眼前影子一閃,柳芙憑空消失。
那只是一張紙條,上面也只有兩字。
梁國。
盯著梁國二字,容天音擰了擰秀眉,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柳芙她——
容天音沒敢往好的方面想,事情已經牽扯得太寬廣,她怕自己再深入進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罷了。
但對梁國這個地方,容天音還是沒有猶豫的踏進去了,也不管柳芙是在引自己進去,還是有心讓她找到神策,她都要朝前走,別無選擇。
“王妃,這個柳姑娘到底想要幹什麼?”
紙條從容天音的手心飛進大江水,沒入隨波逐流。
“總是要去看一看的,”容天音淡淡一笑,在他們疑惑下輕步走向馬車。
從這張紙條裡可以看得出來,柳芙並沒有神策的訊息,掉入急流中,誰也沒有追到。
現在,只需要比誰的速度更快,誰的手段更狠。
容天音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上輸掉,闔下冰霜的眼瞳,沉然道:“進梁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