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到後頭幾杯酒下肚,便都放開了,梁禎更是與賀懷翎稱兄道弟起來,聊起那些行軍打仗之事,分外投契。
祝雲瑄盯著梁禎,不讓他喝太多酒,後面 乾脆叫人給他換了茶來,代替酒喝。
他的一舉一動祝雲璟都看在眼裡,除了在心下嘆氣,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他這個弟弟即便是做了皇帝、掌握了實權,依舊被梁禎這廝吃得死死的,這輩子怕都這樣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的人還能說什麼?
梁禎與賀懷翎交流兵法,祝雲瑄便也與祝雲璟小聲說起了話:“哥,你別總是給他臉色看,他比以前已經改了許多了,也是真的向著我的,你好歹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祝雲璟恨鐵不成鋼,像小時候一樣手指點上了祝雲瑄的腦門:“你啊,白長這麼大歲數,也白當這個皇帝了。”
祝雲瑄捂著額頭,痴痴笑了起來:“要是沒有他,我這輩子才真的是白活了。”
一頓晚膳一直用到近亥時才散,祝雲瑄不讓梁禎喝,自己卻有些喝高了。
回到房中,用過醒酒湯,他才漸漸清醒了些,拉住了身旁梁禎的手:“暥兒呢?”
“早被嬤嬤帶去睡了。”
祝雲瑄胡亂點了點頭,梁禎拿起熱帕子幫他擦臉,見祝雲瑄一直怔怔看著自己,笑吟吟地捏住他的下巴:“看什麼?”
“……你以後要好好表現啊,不然兄長真的會清君側的。”
梁禎挑了挑眉:“阿瑄這是擔心我?捨不得我?”
祝雲瑄小聲嘟噥了一句:“你別得意,你要是真敢,不用兄長來,我會親自動手。”
梁禎將人攬進懷中,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敢,也捨不得。”
祝雲瑄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轉著:“你也別太把兄長的話放在心上,他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梁禎忍著笑附和:“嗯,我只將阿瑄的話放在心上。”
“我看你與定國公還挺投契的,日後可與他多走動走動。”
“定國公是真正有本事之人,即便沒有他與陛下兄長這層關係,也是要好生拉攏的,我認識他比認識陛下還早,這點不需要你操心,倒是昨日,暥兒那個小娃娃竟然說要他不要我,嘿,可把我氣得……”
祝雲瑄聞言笑了起來:“你活該,人家養了暥兒三年,你這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父親,拿什麼跟人比。”
梁禎嘆道:“是啊,可惜了。”
祝雲瑄閉著眼睛貼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別傷心了,暥兒還小嘛,等我們再養他兩三年,他肯定更親我們了。”
梁禎低笑:“陛下倒是比從前樂觀了許多,還會反過來安慰我了。”
“我怕你當真生他的氣啊。”
“你看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跟個三歲大的小娃娃置氣?”梁禎無奈笑著搖頭,“我要真生他氣了,回頭抓著他打一頓屁股就是了。”
祝雲瑄認真想了想,點了點頭:“……嗯,也可以。”
啟程回京
翌日清早,天色未亮,出巡隊伍便已整裝待發,準備啟程。
暥兒這孩子有些起床氣,沒睡醒就被嬤嬤叫起來,一直揉著眼睛不肯下地走路,直到迷迷糊糊被抱上龍輦,見著祝雲璟賀懷翎帶著兩個哥哥在下頭與他們揮手送別,才恍然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當即放聲嚎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