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吳氏請完安,喬珍珍直接在明德堂給葛玉珠診脈。
見她先調整了呼吸,然後把三根手指搭在葛玉珠左手腕上時,吳氏感到新奇極了,忍不住提出和先前葛玉珠同樣的疑問。
“怎的去祈福還學了醫術?這是跟誰學的?”
喬珍珍對吳氏做了個“噓”的手勢,閉眼先給葛玉珠診脈。
吳氏只好忍著好奇,瞧著女兒表演。
心裡根本不信,覺得她是在裝模作樣鬧著玩。
過了片刻,喬珍珍讓葛玉珠換右手。
吳氏瞧她整的還挺正式,不由又動搖了。
等兩隻手都探完,喬珍珍笑著與葛玉珠道:“二嫂,你大約是有孕了,時間不久,才二十天左右。”
葛玉珠愣在當場。
吳氏馬上一臉我就知道你是胡鬧的表情,“前些日子劉大夫才來家裡給玉珠看過,哪裡來的身孕。”
劉大夫是莫家看病常請的,附近頤和堂的坐堂大夫,大約三十五六,醫術尚算可以。
御醫看病肯定更好些,但一些小毛小病,莫家不至於勞動大駕。
太醫院的御醫們主要還是服務於皇家。
莫卿揚做官一向很注意,不濫用權力,所以這麼多年才深得皇帝喜愛。
喬珍珍並未因吳氏笑話她而懷疑自我,反而說:“月份太輕,一般大夫哪裡摸的出來。”
也就是我這個神醫弟子了。
雖說被師父說才入門,但那是相對而言。
而且她的脈診,是被師父誇過的,大約是感知力強的關係。
她的缺陷在於,能摸出問題,卻還不能夠靈活運用方劑,對各種藥物的個性體會不夠深,針刺更是功夫尚淺。
通俗來講,就是我知道你這兒有病,但治療效果不敢保證。
這個問題在現代很普遍。
吳氏見她神色定然,與辛嬤嬤對視,又看向她:“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喬珍珍淡笑,與葛玉珠道,“二嫂若不信,再等一個月,一般來說二個月左右,尋常大夫就能探出了。”
葛玉珠回神,抓住喬珍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表情看起來像笑又像哭,“真,真的嗎?我要當母親了?”
她反倒沒懷疑,因為懷孕這事真假,再過些日子就能知道。
何必非要否定別人的好意。
喬珍珍肯定的點頭,“真的,前三個月你注意著些,把胎坐穩。晚些我寫個孕婦喜忌,讓人送去你院子。但我說小心,也不是讓你天天躺在床上,懷了孕更得活動,多散步,到生的時候才有力氣,另外飲食……”
她說了許多,主要為了安撫葛玉珠的情緒。
葛玉珠的成長經歷和她有些像。
自己是因父母離婚被捨棄,而玉珠則是母親重男輕女,說起來也算是被捨棄,連她成婚,母親都未出現。
自己是外婆撫養長大,她則是養在祖父院子裡。
但作為現代女性,喬珍珍對未來的選擇有很多,而葛玉珠可能更渴望有個屬於自己的,不會被捨棄的家人,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講完葛玉珠的事,她才回答吳氏先前的問題。
“我是在寺裡與一個會醫術的法師學的,那法師醫術好得很,我還只學了些皮毛而已,但脈診我學的不錯。”
吳氏雖沒全然相信她的水平,但還是鼓勵道:“不管是不是皮毛,自己會些醫術總沒錯處。”
然後還憶了會往昔,說從前她爹沒做官前,家裡窮,生病要花錢不說,還要跑很遠去請郎中,有的時候都不是大問題,卻不敢忽視,若當時家裡有個懂醫的,就會方便許多雲雲。
……
從明德堂回來,喬珍珍問迎上前的夏香,“一萬回來了嗎?”
“沒呢,咱們還等嗎?”夏香問,“還是把小魚乾給一萬送去定國公府?”
喬珍珍想了想,“你先遣人去國公府那邊問一問,一萬在不在世子那兒,如果在,就送過去。天熱,免得壞了。”
夏香應是,剛想退走,喬珍珍又囑咐,“讓去的人走側門,別往正門去。”
她還記得林氏不待見一萬,她人還未過去之前先低調些,別給人藉口整么蛾子。
夏香道:“奴婢親自去。”
喬珍珍點頭,“行,你去,若一萬在那兒,不急抱回來,讓它在外面玩幾天。”
喬珍珍去書房給葛玉珠寫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