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嘛,不得都懷疑一下。而且今天才出了胡玉嬌那檔子事,這裡剛把人送走,半道上就出了事,怎麼說都得問一問。” 回到內室,喬珍珍把一萬放在榻上。 一萬坐定,用後爪撓了撓臉,“呀,那咱們這做的不是太明顯了,看起來就很像仇殺呀……” “總歸不會有人疑心到你一隻貓的身上。” 至於後續,不知莫卿揚會如何應對。 …… 明德堂,書房。 “……事情便是如此。”陳三向莫卿揚報告整件事情的始末。 莫卿揚眉頭深鎖。 “出手的人辦事幹淨利落,很大可能是仇殺。但姨太太與仁表少爺才來上京城不過幾天時間,看著不像是得罪了很厲害的人。” “胡玉嬌呢?”莫卿揚道。 陳三思忖著搖了搖頭,“表姑娘這一年多來,也未聽說與什麼人結仇,頂多……就是前陣子對姑娘的貓下毒。” 莫卿揚思忖片刻,忽然問:“這段時間宋紅姑離開過嗎?” 陳三道:“沒有,稱心、如意,姑娘身邊會武的人,都未出過府。” “這倒是有意思。”莫卿揚眼眸微微眯起。 “老爺,去順天府報案該如何說?”陳三為難道,“今日咱們府裡發生的事並非隱秘,他們會不會疑心到我們頭上?” 這件事的確不是莫家所為,但整件事透著離奇,只怕到時說不清楚,傳出什麼謠言。 “就按之前的計劃。” “屬下明白。” 陳三拱手,轉身出了書房,去處理這件事。 莫卿揚在書房靜坐許久,終究想不出任何頭緒。 不知殺人者是衝著胡家,還是莫家而來。 想不明白,最後便不想了,起身,決定先去將這個“噩耗”告訴夫人,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 入夜,孫媽媽急匆匆小跑來與喬珍珍說:“姨太太他們出事了!” “他們不是走了嗎?出什麼事了?” “死在半道上了!”孫媽媽拍著胸脯,白日裡還是三個活生生的人,這會就都沒了,“說是碰到匪徒,被劫財害命了!” “匪徒?”喬珍珍瞪大眼睛。 一萬抖抖耳朵:“我沒劫財啊?” “他們沒走官道嗎?怎會碰到匪人?而且若是貪財,把錢給他們不就好了,怎麼就要殺人呢?”喬珍珍一個個丟擲問題。 “定是姨太太貪財,護著銀子不肯給!”孫媽媽說的斬釘截鐵,“到底怎麼回事,還得順天府查了才曉得。” “車伕沒事吧?” “沒事,兩個車伕都回來了。” “他們怎麼說?” “說是姨太太路上要解手,三人就一同去了林子深處,姨太太不放心車伕,怕他們偷東西,就帶著銀子首飾去的,誰知很久都沒回,車伕想著不對勁,進林子找,誰知……就都死了!” 喬珍珍點了幾下頭,在心裡與一萬道:“這故事倒也算合情合理。” 一萬說:“可明明是……” “事實不重要。”喬珍珍道,“只要這順天府府尹不是包青天,估摸查到最後,也就是個劫財害命。” “人不是他們殺的,何必還幫著圓故事?”一萬不解。 “因為說不清。” 而編出這樣一個故事,才最合邏輯,也能把莫家撇乾淨。 說不準莫卿揚原本的劇本,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被謀財害命的結局。 孫媽媽嘆息道:“姨太太他們是不像話,但沒想到……哎,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死者為大,孫媽媽合掌,朝天拜了拜。 喬珍珍也跟著嘆氣,“世事無常,誰知意外和明日,哪一個先到呢。我娘知道了嗎?” “太太知道了,哭的厲害呢。” “再有不是,到底是孃的親妹。”喬珍珍道,“不過有我爹陪著,過些日子便能好起來。” 不想再與孫媽媽討論這件事,喬珍珍便找個藉口要看書,將人支出了臥室。 “還好韓崢不在城裡,他腦洞有點大,別又聯想到是你乾的。”喬珍珍道。 處理掉小吳氏一家,是臨時決定,沒有深思熟慮,也就是仗著沒人能想到兇手是一隻貓,才行此險招。 後遺症就是,一堆後遺症。 “不對哎,徐慶節知道我是貓妖啊!”一萬突然想到,猛地從榻上站起來。 喬珍珍心裡一驚,“怎麼把他忘了。”轉念一想,鬆了口氣,“不要緊,他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細節,頂多以為是小吳氏他們遇見劫匪,不會聯想到你身上。” “對哦。”一萬再次趴下,嘟囔,“不然我還得幹掉他。” 喬珍珍沉默不語。 之前殺死那四個殺手,是事出有因,這次滅口刁家三人,如果被徐慶節知道真相,會不會覺得她太殘忍了,他心目中的小師妹,一定很美好吧。 喬珍珍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很快就把這種情緒甩到腦後,與一萬說:“看來以後沒有周全的計劃,你還是不要再出手了,有些該死的人是該死,但有些不是。而且……解決問題,不能總是如此簡單粗暴。” 降下去的底線,得往回抬一抬,不然這本“書”,就要變成《死亡筆記》了。 “好吧……” 一萬還略有遺憾。 喬珍珍撫摸著一萬的頭,笑道:“人成仙,要和人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