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貞慶年間六月十六,上至朝廷,下至百姓,舉家祈福,皆為這個死而復生,生而復婚的祁王張燈結綵,萬里紅妝。
子默便是在這,鑼鼓喧天中,被吵醒了,宿醉之後,她只覺得頭疼,連帶著記性也變差了,青玉一見自家主子醒了,便端來洗臉水。
“夫人,今日是王爺娶親的日子,你要不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原是秦歌進門,一抹苦笑上臉,難怪這般熱鬧,她衝著小丫鬟搖頭,“今日又不是我是新娘,作何講究。”
洗漱完畢,便看見那青玉拿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三色衣裳,“夫人,王爺給夫人準備了三套衣裳,念著若夫人喜歡哪套便穿哪套,今日裡夫人不用出席宴廳。”
許是活了半輩子,彩色穿膩了,便拿起一件素白的印花舞裙,照在身上,對著身邊的青玉講:“這件如何?”
“夫人貌美,穿什麼都好看。”她瞧見著這丫頭說著還眼露精光,許是自己如今這身份,這長相,就也適合這一抹素色。
穿上這一抹素色,心境竟也清爽了起來,她起身,走到院中,前些日子不曾發現,這院子裡竟然種的是棵桃樹,看年歲也約有十來年光景,許是之前看著沒有開花,便也不知是個什麼樹。
今日裡,走到跟前才發現,這樹杈子上,竟然長起了青果,想著便直冒酸水。
這快夏日的晌午,不怎麼受人待見,子默拿了兩個長凳並在一起放在樹蔭下,再放上一個枕頭,手託著青玉拿來的點心,一邊假寐,一邊果腹。
只是未料到,一抹清涼竟然落在了額上,她睜開眼睛,便看見那蕭祁然手敷在自己的額上。
她衝著他燦然一笑“呦,新郎官,今日怎捨得跑我這個院子裡來。”便拾起身端坐好望著眼前這個一身素袍的男人。
“待秦歌一過門,我便帶你去解蠱毒。”
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弱弱的講一句“好”
“若是此處有一個鞦韆便好了,春日裡便可一邊盪鞦韆,一邊欣賞花景。”抬眸看向身邊的桃樹,她淡淡的講到。
“你若喜歡,我便給這裡設一個。”估摸著,這人也是一個行動派,輕換了一聲“許漢庭”,邊見著那個月餘未見的小童,從暗處閃了出來。
“夫人的吩咐聽到沒有,她想要一個鞦韆。”
“是!這就去辦。”說著便一晃身不見了。
蕭祁然轉身對著一臉驚訝的子默道:“那時,你失蹤了,這許漢庭便一直跟著我找你。再然後便是找到你之後,便一直暗中保護你。”
她原想著,自己失蹤,許漢庭莫不是便回他的萬泉山了,沒成想竟然還做了自己的暗衛,自己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不過讓暗衛去做鞦韆,豈不是太委屈他了,“那你竟然指使他去給我做鞦韆!”
只見那位微眯著眼睛:“任君笙的人,不用白不用。”
原是這麼惡劣的想法,子默不禁汗顏。
這新郎在這裡,那去接親的又是誰呢?
似是看出子默的疑惑,這邊蕭祁然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看向子默:“今個替我接親的是楚寒,我既說過今生只願與你一人相攜一生,便也不會食言。”
“那不會被發現麼?”
“不會的,我做的人皮面具,那是站在你面前,你都分不清真假,更何況那些不熟悉我的人。”
“我對你也不熟悉。”
“不許這般講話,記住這一世便也只有你能夠熟悉我!待三日之後,我便升你為側妃,只這儀式估計是沒了。”
子默遙想著這蕭祁然,人卻也不錯,秦歌那枚小鮮肉竟然肯放棄,當真是不簡單。
如若他是人,她也確實可以考慮考慮,只這一想到他竟然是隻蠱蟲,這心便和針扎一般。
萬蕭國的末春,卻也和那北國的初夏一般,炎炎烈日,子默許是受不了這日頭的傾襲,亦或是受不了蕭祁然那滿懷愛慕的眼神,麻溜溜的跑回自己的小屋。
後事未知,她便沉沉的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去。
身旁素衣男子,眉頭微皺輕輕講了句:“是該快些給你解毒了,不曾想這毒竟會讓你如此嗜睡。”
若子默清醒時聽見這句,肯定會噴笑,哪裡是中毒啊,這明明是愛好。
晚間的時候,子默爬起來找吃的,只是黑燈瞎火的,身邊竟沒有一個人,她想起來今天是那王妃進門的日子,哪個還會想到自己這個下堂妃呢。
她披散著頭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