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親昨夜卻去他那兒哭訴,拉著他的衣袖抹眼淚。說是父王還在世,他們娘倆在府裡已然沒有活路了,等將來王爺大歸了。可怎麼辦才好。
他被母親哭得心都亂了,大哥和母親的關係水火不容,他是知道的,怎麼浮霜才入府不到一年,也跟著大哥一樣了呢?他原以為就算是鬥。也該是暗裡的,面子上的情分還應過得去才是,到底是婆媳,長幼有序的啊!
身為兒媳婦,如何能對婆母那樣!
衛東淳收斂的心神,給自己鼓了鼓勁。抬腳跨入了梧山堂,浮霜和母親之間的事,還得父王出面調停才行的。
梧山堂正屋裡。定王爺衛齊崢正躺在靠窗的軟榻上,他膝蓋上敷著熱毛巾,旁邊陳氏帶著兩個丫鬟正在把熬好的藥一點點的抹在熱毛巾上,準備替換了敷腿。
見衛東淳來了,王爺皺著的眉頭也鬆了些。他笑著道:“東淳來了?今兒怎麼這麼早?”
衛東淳把手中的書卷擱在案上,跪著磕了個頭請了安。方站起身笑道:“昨晚兒子睡不著,起來描了幾個字,今早便耐不住了,想來請父王參看參看,瞧瞧寫的可好?”
定王爺接過書卷,一邊展開一邊道:“說了多少回了,請安就請安,磕什麼頭?男兒膝下有黃金,就是對著父母也能少跪便少跪的好。”
衛東淳卻說:“上古賢士都是極講究孝道的,子與長請安就得跪拜。兒子不才,只是想效仿聖賢罷了。”
定王爺也就嘴上說說,東淳這死腦筋,說到孝道上的事,那是一根筋沒得迴轉的。
他展開書冊,上下看來看,衝著陳氏讚道:“寫的是不錯,你瞧瞧,比我寫的還好些呢!不過東淳啊,這些字啊畫的,有空你拿去跟你三叔請教,來我這兒是投錯了地方。”
“兒子這也就是討您個高興,哪裡是評先論後來的。”衛東淳忙接話道。
又說了幾句寬慰話,衛東淳想了想,便轉到了正題。
“昨兒母親也讚我來著。”他斟酌著先起了個頭。
可沒想到定王一聽王妃,這臉上的笑容便沒了。
衛東淳覺著有些不好,但忍不住還是硬著頭皮道:“母親還和兒子聊了半宿,說是前日因小事觸怒了父王,近日都不得見父王的面,她心中難過,身邊又沒個體己人,陪嫁來的丫鬟原本說是伺候她一輩子不嫁人的,如今二十五六的人了,想著留下養老,卻不知怎地突然府裡發配大齡丫鬟,就給嫁出去了,她缺了可心的人,正傷心呢。”
定王放下書卷,咳了幾聲,衛東淳忙掏出帕子湊上前,定王爺就著他的手吐盡了,方接過陳氏送上的茶。
衛東淳將帕子捲了遞給小丫鬟,嘴裡還說道:“如今大姐姐嫁到了西蜀,怕是數年難以回來一趟。我和大哥又是兒子,不如女兒貼心,母親也是孤寂的很,身邊統共這麼一個丫鬟可心,卻是沒了,她如何能不難受呢?父王您看……”
定王十分不悅,武氏和浮霜角逐,輸了陣卻打主意到東淳身上,利用這孩子的孝心說事,真是令人不齒!要知道自從他將管事的權利給了浮霜,卻是沒插過一指頭,浮霜年紀輕輕,便能如此,令他十分欣慰,想是沒給大兒子娶錯媳婦,好歹是個賢內助的。如今自然不能反過來打壓浮霜,看來只得拒絕東淳這孩子了。
東淳也是個傻孝順的人,斥責他吧,定王爺其實也於心不忍,於是只皺著眉頭沒說話。
衛東淳見老爹沒表態,以為是有戲,便接著說道:“兒子也是心疼娘,若不然這樣,也不壞規矩,只讓嫂子將那沉香招進內院便是了,婚嫁後的丫鬟,做陪房管事嬤嬤的也是常事,只要回到母親身邊,母親便是歡喜的。”
“東淳啊”定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個男人,眼光要放得開擴些,別成天為了這些宅內丫鬟婆子的事浪費時間,有空多跟著你哥練練,將來衛氏還須得你們兄弟同心呢!”
衛東淳心中一沉,父王這是否了?不過是個丫鬟,怎的連這點小事父王都不答應呢?他剛想再說,卻聽外面一陣腳步,還沒等人通報,衛東洌П閭裘帕苯�戳恕�
“老爹,今兒腿可好些了?”衛東洌Ы�宋萜臣��荊�首霾恢�牡潰�鞍ィ《�疽蒼詘。�飪篩鍁閃恕!�
定王見他來了,眉眼都笑開了。
“這大半個月你死哪兒去了?就過節照了個面,平日裡也不著家,你到底在做什麼?”話倒是斥責的話,卻沒有半點斥責的語調。
“近日可是忙壞了。”衛東洌б黃ü勺�謁�巧希�襖系��匣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