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紫鵑蹬蹬下樓拿衣裳去了,林黛玉望著窗外,聽著秋雨闌珊,心潮起伏,不覺心有所感,不禁發於章句,遂成《代別離》一首,擬《春江花月夜》之格,乃名其詞為《秋窗風雨夕》。詞曰: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
……
不知風雨幾時休,已教淚灑窗紗溼。
“好詞,好詞!只是不免太悲了些。”隨著林黛玉低吟完,從屏風後面轉出一個男子,正是上次在田莊遇見的南峰。南峰看見是林黛玉,驚喜交加,對著林黛玉打招呼:“姑娘,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轉頭喊著:“大哥,你剛才讚不絕口的詩詞就是我們遇見的那位姑娘做的……”邊說邊把手裡還拿著一支毛筆的端木瑾拉到了林黛玉的面前。
端木瑾看見林黛玉眼睛一亮,目光灼灼,想要見禮,偏偏手裡還握著一支毛筆,想要放下,又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
看著端木瑾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林黛玉怎麼也無法將那個每日送禮到家裡,在拜帖上層層遞進表露心意的那個人聯絡在一起,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到一半,林黛玉恍然想起,這個時代的女子在陌生男子這般笑不合禮教,趕緊低下頭,拿帕子捂住嘴。
林黛玉的這一笑一下子就打破了僵局,端木瑾和南峰也沒有那麼拘束了。南峰趕緊解釋:“那個,那個我大哥在屏風後面聽見你吟的詩詞很好,所以向店家要來紙筆,正在抄錄中就被我拉來了,不知道姑娘吟的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哪位名家的作品?是恭維還是不學無術?林黛玉微微抬起頭,反問過去:“你說一直在誇讚,說這詩詞寫的好,那麼你給我說說怎麼個好法?”
聞言,南峰立刻苦著一張臉,撓著腦袋說:“反正就是好,具體怎麼個好法我就說不清了,你們漢人這個駢三駢四的我從小讀書的時候就搞不懂,不過聽著好聽就是,讀起來也朗朗上口……”
“漢人?”林黛玉敏銳的抓住了南峰話裡的關鍵字,挑著眉,疑惑的目光在端木瑾和南峰身上掃來掃去,說:“你們不是漢人?”
雖然是詢問,可是語氣全然是確定,如果他們不是漢人,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的通了。在少數民族那裡,他們對於感情表達是非常直白的,也是非常大膽的,更是執拗的。眼前的這兩人雖然學了一點漢文化,只不過是一點皮毛而已,骨子裡行事還是他們自己的那一套,不過因為物件是林黛玉這麼一個漢家女子,所以少不得行事又稍微遵從一點漢家風俗,這般行事下來就弄得“四不像”。
面對林黛玉的詢問,兩人一下子緊張起來,支支吾吾的。看著他們遲疑的樣子,林黛玉笑道:“那麼緊張做什麼,就算不是漢人又怎麼樣?你們只要不是為非作歹之人,也不是番邦派來的奸細,誰又能小瞧了你們去?”
林黛玉言下之意他們是不是漢人都沒關係,不是漢人只要不做壞事大家都是一樣的,可是她說的輕鬆,卻不知道端木瑾和南峰聽的辛酸,就因為不是漢人,他們和他們的族人就被那些漢人稱之為“蠻夷”,認為他們是不同教化之民,根本瞧不起他們。為了方便行事,免遭歧視,以獲得公平待遇,他們出外行事的時候不得不做漢人打扮,處處仿照漢人行事,心裡雖然彆扭,可是為了自己的族人不得不如此。
“我們自然不是壞人,更不是什麼奸細,我們和漢人一樣,都是當今筆下的臣民。”南峰反應快,嘴也快,搶著回答。
面對林黛玉的不以為意,端木瑾和南峰沒想到最大的身份問題竟然在她這裡這般雲淡風輕。當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詢問:“姑娘可真是不在意我們不是漢人的身份?”
“漢人怎麼樣?不是漢人又怎麼樣?”林黛玉看著兩個人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微微嘆了一口氣說:“也不缺胳膊少腿,他只要是人該有的你們都有,又都是一個皇帝下面的臣民,分什麼你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你們若是老抓著這個問題不放,說明放不開的是你們,在你們的心中已經把自己放到比漢人低的位置上了,那麼別人說什麼也沒用。”
端木瑾聽了若有所思,望著林黛玉的目光非常複雜,最開始是被林黛玉翩然若仙的身姿而吸引,若是說心動也算不上,只是因為珊瑚將林黛玉的資訊捂得嚴嚴實實,讓他起了別苗頭的心思。
你越是不讓我找到,我就越要找到,就是這種想法讓他鍥而不捨的追了下去,隨著堅持不懈的追查,心中難免會將當日林黛玉的身影在腦海中翻騰出來幾番,慢慢地她的身影不知不覺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