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找到陌大人,對她言道:“陌大人,就儘快準備下一場宴席吧,規格就按照兩百人的佈置。”
陌大人頓時笑道:“聖父聖母要宴請長老們嗎?時間可定好了?”
“定好了。”筱雨點點頭,道:“你先著人下去佈置,宴席時間我會再告訴你。也就近今日的事。”
陌大人忙應了一聲,又問了筱雨幾個需要注意的問題,便下去安排具體的宴場佈置的事情。
貴族長老們的數量不少,光是寫請柬,楚彧便忙活了一個上午。
筱雨回到中央大殿時楚彧方才擱了筆,正揉著手腕。
康康睡在一邊的搖籃裡,側目望著他。
筱雨去將康康抱了起來,走到桌案前盤腿坐下。
“倒也是譏誚。”楚彧聳了聳肩,道:“我們其實並無相請的誠意,卻還假惺惺地親手寫請柬。”
筱雨頓時莞爾:“做戲麼,也要做得真些。”
楚彧看向筱雨懷裡的康康,道:“你說,康康以後會不會真的流連西嶺?不管怎麼說,康康也是西嶺的王。”
筱雨低頭望向康康,小小的人兒察覺到母親的視線,抬頭對上筱雨的眼睛。
康康不喜歡說話,即使是喚過楚彧和筱雨“爹孃”,卻難得再開一次口。
即便楚彧是向他發問,這時候的康康也不會對楚彧有任何的回應。
然而他的眼睛清澈,小身體溫暖,筱雨抱著他在懷裡就覺得無比的滿足,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問題,都已不再是問題。
筱雨緩緩開口,她輕聲道:“康康生來早慧,有他自己獨立的思想,待他再大一些了,更會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決心要揹負上西嶺的擔子,真的成為西嶺前王口中,那個會帶領西嶺走向另一個文明的王,我,只會因他而驕傲。”
楚彧靜默著,筱雨轉而看向他,輕道:“我沒有那麼重的國土意識,我也不覺得西嶺興旺,就是對大晉的背叛。一個國家,如果害怕鄰國強大而去想法設法壓制鄰國的發展,卻不是自謀出路,壯大自身,那無疑是本末倒置。”
筱雨輕輕握住楚彧的手,道:“你心裡有猶豫和掙扎,我懂。你會有負疚感,無可厚非。我不能勸你,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康康,他是我們的兒子。”
楚彧抿唇,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伸手將康康的小手拽在了自己的掌中,良久之後輕聲一嘆:“你不勸我,我不希望我認為自己忠君之想乃是錯誤的,你怕我迷失了自己。但正如你所說,康康是我們的兒子,無論他將來怎麼樣,這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而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小人兒。”
楚彧望向筱雨:“我不可能因為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對我們的兒子不利。”
筱雨微微一笑:“你何嘗是那樣的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筱雨低頭,抵上康康的前額。
“我們會把康康教育好。將來不論他做什麼選擇,我希望,他都是一個正直,善良,溫暖的人。”
康康張嘴打了個哈欠,眼睛中瀰漫上了水汽,氤氳開來,顯得他一雙眼睛更加明澈。
西嶺的貴族長老們都接到了從聖域中發出的請柬。
值得他們討論的不單有聖父聖母宴請他們的意圖,長老們對楚彧會親手寫請柬更是津津樂道。
幾個勢力最大的貴族長老們聚在一起商量,這個宴,到底要不要赴。
“就在不久前,聖父聖母還在晚上宴請了和他們一同來西嶺的大晉外邦人。”
其中一個貴族長老不忿地說道:“聖父聖母來了西嶺,自然該當自己為西嶺之人,卻將大晉外邦之人奉為上賓,還讓他們繼續住在聖域之中,實在不像話!請他們在前,卻請我們在後……這個宴,不赴也罷!”
“話不是這麼說。”
另一個貴族長老道:“聖父聖母生在外邦,長在外邦,對大晉外邦有感情也是情有可原。何況那些大晉人,也多半是聖父聖母的親人和朋友。聖父聖母遠道而來,在聖域中養幾個閒人又有什麼不妥?”
“宴請大晉外邦之人在我們之前倒是小事,不需要太放在心上。談論此事,未免顯得有些小心眼了。”
井口長老旁的一名長老道:“我們該想的是,聖父聖母宴請我們,目的在何。”
“聖父聖母最近動作頗大,先是陶俑之事,然後從井口長老手中將那被取名的叫阿田的奴隸給重用了起來,認命他為什麼開田官,還派了三千個奴隸給他使喚……不過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