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下便更加用心用力的挖掘。因為“祭魂師”告訴他們知道,渺茫的希望已經不再渺茫,連他都找不到魂魄,只有三種可能:門長已經脫出,不在下面了;門長死後被某種手段封住了魂魄;門長沒有死,他的魂魄還固守泥丸宮,沒有出體。前兩種情形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就剩下第三個了。門長還活著,那麼他們自己也就有了活著的希望。
到第三日的時候,“祭魂師”終於抓住了一點遊魂的尾梢,這跡象在告知他,就算門長還活著,也堅持不了太多時間了。也幸好有這點遊魂的資訊,“祭魂師”才能夠迅速確定了朱瑱命的位置。
朱瑱命是在一個斜擱的地室頂面下挖到的,那是個很狹窄的空隙,不過周圍鬆散的黃土都已經被朱瑱命拍實,有些地方還拍擊出一個個與狹窄空隙連線的凹洞,這些都是為了存氣用的。挖出朱瑱命的時候,他如同睡著了一樣,面容卻很安詳,氣色也很好,不過幾乎沒有氣息了,脈搏也要隔好長時間才微微跳動一次。不是所有高手都知道,朱瑱命這是龜息之法,要不是這種龜息法,就算周圍再多拍多少凹洞,那也不夠他兩個時辰呼吸的。
挖開後,地面上的空氣輸透到這裡,龜息狀態的朱瑱命立刻就感覺到了。鼻翼**了兩下,眼皮下眼珠轉動了幾下,喉間輕輕“咯”了一聲。然後平靜緩慢地睜開眼,就像個睡足了的人一樣慵懶地醒來。
睜開眼的朱瑱命沒有看他手下一眼,也沒有詢問手下一句話,只是盤坐起來,然後手指向一個方向:“往那裡挖,給我把東西取回來。”
手下人也沒有問也不敢問要取什麼,只是按他所指方向繼續開挖過去。
又是一夜過去了,這期間朱瑱命吃了東西喝了水,卻始終沒有離開現場,他要親自確定挖掘的方向和位置沒有差錯。
從挖開的土中已經可以看到“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爬行過的痕跡。這方向是正確的,這位置離目標應該不會太遠了。
“你們誰看看,百足與片龍(”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的爬行痕跡是從哪裡過來的。”朱瑱命覺得已經差不多到位了,現在只要稍稍調整方向。根據毒蟲爬行的痕跡來確定方向應該是最準確的。
“報門長,百足與片龍是直往下而去。”有尋痕辨跡的高手快速報來。
朱瑱命眉頭一下擰緊,自己看到紅眼睛將裹著毒蟲的布包踢入陷坑中的,那時就算魯一棄已經被埋,最多也就在半尺土的樣子。毒蟲鑽爬土隙的距離不會太長。而從他們發現爬行痕跡到現在挖到的地方已經有近兩丈距離,自己原以為是毒蟲從底下回爬的痕跡,可現在所報卻是往下去的,也就是說,百足與片龍鑽爬了近兩丈都沒有追到魯一棄,難道這魯一棄會土遁?
“查有無暗行通道痕跡?”朱瑱命又吩咐道。
“沒有,只有鬆散後復壓土層,沒有預先開挖痕跡。”
聽到這話後,朱瑱命猛然回身,指著那個薩滿模樣的“祭魂師”狠狠地說出兩字:“尋魂!”
“祭魂師”又是一番神神叨叨地忙碌,又是鋪八向布,又是撒碎骨頭,抓沙抓土,嗅味辨形。到最後卻是給了朱瑱命一個很有些打擊的答案:“無魂。”
“不可能!就算他不死,也無法在土中鑽行,怎麼就不見了呢?”本來很自信的朱瑱命覺得心頭有點痛,絕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和東西從地下蒸發了。
“報門長,這裡有挖掘痕跡。”朱家手下終於有了發現。
“啊!下面有暗道,可一人爬行而過。”又有一人發現情況,討好地向朱瑱命報告。
報告的情形讓朱瑱命知道自己又被擺了一道局,惱恨之情無處可發,便在報告之人的胸前按了一掌。
報告的人無聲地癱倒在地,身體蜷縮得像個球,七竅之中汙血噴射,暴凸的眼睛和咬碎後迸出口外的碎牙讓人知道他痛苦之極。
“我在這下面已經多少時日?”朱瑱命到此時才問起個和自己相關的問題。
“天明就是第四日了。”有手下離得遠遠地答道。
“還來得及,他取我屠龍器,必會前往西北兇**位。飛鴿傳書,令西北線各堂口盡出,攔截阻殺魯家人等,晝出‘飛馬銅車’,夜出‘人影子’,終歸不能讓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了。再令最靠近此地的白馬堂、西華堂、壺口堂聚集高手火速往西北一線追趕。同時傳江湖暗金令,任何人截住朱門所發畫影之人及所攜之物的,再加銀票十萬,不分生死,以驗為準。”
佈置完這一切,朱瑱命輕輕舒了口氣,但在這口濁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