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惱了惱,“還不是怪你,哪有半夜就拖著人出發的?”
葉於琛笑了笑,“有點遠,所以想早點來,天黑之前上山。”
本來還想埋怨幾句,可眼前精緻的白色小木屋到底讓她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解開安全帶便跑了過去,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環繞著兩人的無數顆參天大樹,灑在她晶亮的臉上,一片明媚。
他從後備箱裡拿出巨大的行李箱,拉過她的手,“很早以前買下的,當壓寨夫人的感覺如何?”
她卻從他掌心中將手掙脫出來,輕鬆地跳到他背上,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溫熱道,“看你表現啊,山大王!”
嘴角浮出深深笑意,他將手繞至背後,託得她穩穩的,輕鬆地開啟了門。
木屋裡面是一室一廳的格局,在古樸的外表下,裡面竟是應有盡有,豪華程度絲毫不輸給尚品的家裡。
葉於琛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厚棉衣遞給她,“先穿上,山裡很冷。”
然後便拉著她出了門。
深山老林中,安寧而靜謐,只聽得風不安地敲擊著房屋旁邊的小型湖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捲動著她長長的髮絲。
從車裡摸出一套釣具,他領著她走了過去,“晚上吃新鮮的魚,如何?”
“那好,我吃熟的,你吃生的。”
他拉著她坐在岸邊一塊草地上,熟練地將魚餌鉤好,然後利用腕部的力量將魚竿一甩,就見得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在陽光下沒入湖中,水花幾不可見。
釣魚著實是一件枯燥的事,甚至有時候苦守良久,也不見得一定就會有收穫。
但也正因為如此,魚兒上鉤的那一剎那,才會顯得無比珍貴與激盪人心。
葉於琛將魚竿遞給她,“要不要試試?”
“才不要。”
這種考驗耐力與細心的事,跟她是無緣的。
他勾唇一笑,也不勉強,自顧自地看著湖面的動靜,如老僧入定一般。
她就這樣靠在他身上,享受著和煦的暖陽,深深吸著山林新鮮無匹的空氣,偶爾掃一眼湖面上一動不動的小魚漂。
這樣恬淡安寧讓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看過的一本武俠小說。男女主人公歸隱山林之後,便是過的這樣的日子。
一切的美好都似乎像是偷來的,溫柔了塵世的浮躁,驚豔了流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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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魚漂突然抖了抖,凌菲興奮地站了起來,“快拉快拉。”
葉於琛卻安然如初,“再等等。”
她氣急敗壞地抓住他的小臂,“拉啊,一會兒跑了怎麼辦?”
“跑了我就吃你,你不是說我吃生的麼?你就是生的。”
“。。。。。。”
她到底安靜了下來,狠狠瞪了他兩眼。
葉於琛看著湖面,直到魚漂完全下沉,然後又靜靜浮了上來,他才利落地收線。
一尾半尺來長的魚掛在魚鉤上,還在垂死掙扎。
凌菲嘆了口氣,搖頭晃腦拿起旁邊的小桶將魚兒裝進去,“誰叫你貪吃啊,現在被吃了,要後悔了吧?”
葉於琛啞然失笑,冷漠而慈悲的話語,也只有她這樣冷漠而慈悲的人,才能說得出來了。
看了看時間,竟是已經到了中午,他催促道,“先去燒魚?要吃晚飯了。”
“好。一人做一半,比比手藝?”
他揉了揉她的烏髮,“想偷懶就明說,不過最好你去燒魚,給我點時間,我找找附近有沒有蘑菇?”
野生蘑菇自然香甜,引得凌菲吸了吸口水,卻還是理智地說,“當心有毒。”
葉於琛彈了彈她的額頭,“那就一起死了,可好?”
她哈的一笑,“胡說八道什麼!”
然後便拿著魚兒進屋,熟練地找到料理臺,挽起袖子開工。
保鮮箱子裡有他一早準備好的各色蔬菜,她拿出來洗了洗,放在砧板上熟練地切了起來。
葉於琛手裡拿著一些野蘑菇和蕨菜進門,便聽到了有節奏的切菜聲。
他靜默地站在門邊,看著那個美得如同剪影的背影,無聲地勾了勾唇。
利落而沉悶的切菜聲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讓他生出一個念頭:要是長久能如此,那該多好。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