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體為重,請皇上回去歇息罷。”瀟婕妤苦苦相勸,目光滿是淚水,一番好言好語之下,皇上終於移步皇后的寢宮,藉著就近的理由,午間歇在了瀟婕妤那裡了……
“瀟婕妤進宮多年,還是個婕妤,只因她其出生平民。”流珠為周貴妃娘娘梳頭,一邊說道。
“皇上,臣妾這幾日來夜夜做噩夢,夢見的都是牛鬼蛇神,臣妾生怕皇后娘娘有事,便擋在它們面前,不讓它們過去……皇上,臣妾好怕,可是皇后娘娘待臣妾如姐妹一般,臣妾……臣妾……”瀟婕妤靠在皇上胸口處,身上只剩褻衣,鶯鶯啼聲,說是哭聲,不如說是撒嬌。
“不過她能穩坐婕妤之位,這些年來在娘娘眼皮子底下一次次的溜過,也不非是無心之人,她日日去皇后娘娘處,無非是因為皇上罷了。”周貴妃手指著妝盒中的鎏金翠玉碧璽累絲宮燈耳環,流珠會意的替娘娘戴上。
“娘娘,瀟婕妤為何獨獨選了今日去邀皇上,前幾日明明皇上未翻牌子在皇后寢宮歇息。”
“因為她要讓皇上親眼看看,她待梁才人如何,不動她一根髮絲,人在她那好好地呢,來日即便梁才人要訴苦要告狀,也尋不著理由了,即便是真有的事,皇上心中也會斟酌幾分,畢竟親眼看到的,跟聽到的,兩回事。”周琬靜撫了撫兩鬢,滿意的點點頭,起身繼續道:“瀟婕妤很好,知情知趣,有小心思也無非是自保罷了,有點小把柄,皇上對她也是滿意罷了,一月中不過去個一二次,既不惹人關注也不至於少了,這樣的人,就像小貓小狗一樣。”周琬靜回頭看著流珠,像是逗趣笑道:“高興的時候放她走走,不高興的時候她也不來煩你。”
“可是她不為娘娘做事了嗎?”流珠疑惑。
“來日方長,當初梁才人進宮的時候如何?現在如何?慢慢來,她還死不得呢,萬一那邊有個什麼事,她還得為那位償命。”挑起一條淺黛色的絲帶,周琬靜將它纏繞在手腕之中,對比了膚色,又放下來換成綰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周琬靜如今身邊有四位心腹,均是一等的宮人。
其中挽眉為管事姑姑,其次流珠,彩藍,掌管碩公公。且看這一個個的名字,便知道都不是同一批入宮的,而是分批的,挽眉資歷最老。周琬靜每次選人,都是在精挑細選之中挑出最最為好的,精英之中的精英。
而後宮除了皇后,四妃之首中的自己以外,還有一個賢妃,其次是盛嬪,瀟婕妤,此外五品以下的常出來活動的也只有前段時間受寵的梁才人,哦,還有一個從自己宮中出去的佘寶林。
皇帝尚且登基,根基不穩,故此並未多少擴充後宮,妃嬪們多處空缺。
下午,佘寶林前來謝恩。
佘寶林之所以能為皇上暖床,全拜盛嬪所賜。
那日,就著陰雨濛濛的天氣,宮中多處潮溼,周琬靜受不了這悶熱天氣,便到御花園的湖心亭午覺去。豈料,那日剛好皇上想起周貴妃這兒的紫菜海貝羹,這兩廂錯過了,皇上踏入朝宣宮內殿的時候,公公這才出去尋周貴妃,就在這短短等待期間,這佘寶林成功全壘打了。
周琬靜得知後氣的跳腳,兩板子打下去使人一問,這才發現那日好巧不巧盛嬪提起這道羹湯,佘寶林又有意無意的恰好在殿內值班。
“你去問問她,該謝的是我,還是那盛嬪,恐怕她來謝我是假,謝盛嬪倒是真心實意。”周琬靜猶如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卻又無力回手。來人算了空檔,盯準了時間,從挽眉到碩公公,統統被算計了,防不勝防。
從自己宮中出去的佘寶林,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塊疙瘩。一時之間,高高在上的周貴妃成了後宮茶餘飯後的笑料。
“娘娘,身體為重,切勿為了不值得的事生氣。”挽眉遞上絲帕,對著底下下人說道:“讓她進來。”
佘寶林的妙處在於她長著一副標準的美人臉,小鵝蛋,大眼睛,鼻樑微挺。這種相貌在後宮多如犛牛,實在平常,但她雙唇梨渦地方一左一右分別有兩顆痣,嘟起嘴來尤為動人。據說佘寶林封寶林的那一天,周貴妃娘娘罰了盛嬪手下一個手上有痣的宮女。 “我說姐姐今日為何如此火氣呢?也是,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實在是讓人苦惱。”當時盛嬪幸災樂禍道。
佘寶林穿著煙雲蝴蝶裙,那布料是前幾日上貢的,後宮二品之上皆有一塊這種料子。周琬靜梳著驚鵠髻,金玉美釵,富貴逼人。相比之下佘寶林的傾髻顯得更為清理可嘉。
“真是討厭。”周琬靜瞧著底下的佘寶林,沒由的來的蹦出了心底的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