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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嬤嬤聽著前面的話,一口氣鬆了下來,待聽見娘娘說要去請罪,心中想道那還得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先不說自己違反旨意,放了盛嬪進來,再說自己知而不報,這條條說起來都是大罪,再則得罪了貴妃娘娘,那在後宮還有好日子過?自己雖然是皇上宮裡的人,到底只是位嬤嬤罷了,上不得多大的檯面,想到自己有今日,都是被佘寶林連累的,若是佘寶林不無端端的獲罪,自己幹嘛要在這沒有油水撈的地方待著,還真是費力不討好,如今又讓貴妃抓住把柄,真是禍不單行。
“娘娘說的什麼話,娘娘掌管後宮,理應代皇上進來巡視,不過要娘娘親自前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委屈娘娘了。”後宮上了年紀的老僕哪一個不是人精,管教嬤嬤倒是聽出了貴妃準備“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急忙奉承道。
這一唱一和的,倒是忽略了淑茗齋正主的感受,佘寶林打落牙齒只得往肚子裡咽,不咽也得咽!
周琬靜滿意點頭,笑道:“還是嬤嬤會當差,既然嬤嬤有心悔改,那本宮便放你一馬,此後定要好好看管佘寶林,待皇上想起來時,本宮倒是可以替你美言幾句。”
管教嬤嬤會意道:“謹遵娘娘教誨,奴婢是奉了聖旨的人,在宮裡當差多年,臨了臨了倒是被豬油蒙了心,如今得娘娘提醒,醍醐灌頂,娘娘果當是嚴謹果毅,一絲不苟。奴婢自當好好看管這淑茗齋,斷不會再出現任何差錯。”
一番話說完,周琬靜早已收拾好了情緒,讚道:“嬤嬤果然不同凡響。”又對佘寶林冷言:“如今你待好好反省罷。”說罷便起身離去。
“恭送娘娘。”身後傳來眾人恭送的聲音,獨獨沒有佘寶林的。想來此刻她早已顧不得禮儀,恨不得自己趕快走才好。
邁步行走數十步後,待走出了淑茗齋,彩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娘娘,為何您不嚴懲佘寶林一番,卻提點了那個管教嬤嬤呢?”
周琬靜得意道:“打今個起,佘寶林怕是不好過了。”
“請娘娘賜教。”彩藍不解道。
“我若是要為難佘寶林,容易的很,找個藉口,如當初梁才人那般,即便不折磨她也要羞辱她一番,可是天長日久的,你道皇上怎會不知,不過是裝作沒瞧見罷了,但心中難免生出疙瘩,此招雖然解恨,到底不妥。不如尋個由頭,抓住那管教嬤嬤把柄,一個貴妃,萬人之上,後宮之主,一個寶林,獲罪禁閉,無權無勢,管教嬤嬤豈會站錯立場?自然是巴結著本宮而來。”
周琬靜說到這,彩藍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娘娘先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給個甜棗,一番威逼利用,那管教嬤嬤也不是蠢的,此後自然不會善待佘寶林。那佘寶林既得了教訓,那嬤嬤是皇上的人,她又有苦說不出,只能忍受著,反之娘娘在朝宣宮之中,她佘寶林又告不了娘娘的狀,真是妙計啊!”彩藍忍不住驚歎道。
周琬靜忽然喜上眉梢道:“盼只盼皇上此後便忘了此人才好呢!”
“是是是,皇上心中自然是娘娘為重,小小一個佘寶林而已,即便娘娘不出手,光是盛嬪也不會放過她的。”彩藍順杆說著,倒讓周琬靜想起盛嬪來了。
“奇怪,近來盛嬪好似銷聲匿跡了般,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周琬靜囔囔自語道。
“嗨~能有什麼呀!許是服了娘娘呢?娘娘把她從冷宮裡撈了出來,做人定是要知恩圖報的!”彩藍年紀尚小,想法直白,一番話惹得周琬靜忍不住笑,不知是笑她天真,還是笑自己天真。
冬日,月掛寒梅光自淡,火烹冰水詠初深。
周琬靜愣是沒覺得冷,倒是渾身一股暖意。前幾日皇后太醫來報,皇后身體又復發了,太醫把脈診斷,也探不出個甚麼來,只是道娘娘久病身弱,需得好好休養。而後,太后請來高人一看,疑是宮中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即日起便要做法驅鬼。
周琬靜聽到太后身邊的嬤嬤來報,輕笑道:“太后老人家近來身體可好。”
來人是為資歷老厚的嬤嬤,即便隨了太后不喜周琬靜,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回道:“太后身體一向健康。”言下之意,大概是太后還能多活幾年罷。
周琬靜習慣了夾藏在字裡行間的嘲諷,熱心道:“既然太后老人家要請道士做法為皇后姐姐身體康復,本宮自然是千萬個願意的,只是不知道太后派嬤嬤來所謂何事呢?”
周琬靜這一問完,那邊嬤嬤突然挺直了腰桿子,一副雞毛當令箭的架勢,洪亮的聲音響徹廳中:“老身奉太后之命,為求能再吉日吉辰吉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