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機,你來我往滔滔不絕,就沒出聲。
白小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才知覺蘇九天等了他很久,白小忍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搖了搖尾椎上虛無的尾巴,明知故問。
“到了啊?”
“嗯。”
蘇九天頷首,笑的和善,白小忍回了個大大的笑臉,擼起袖子,拉開車門,提溜著行李箱就跳了出去,還不忘諂媚的丟了一句。
“謝謝哈。”
“不客氣,順路的。”
蘇九天一踩離合器,優哉遊哉的絕塵而去,剛開學沒幾天,院裡的老頭子就說有事要面議,真是麻煩。
白小忍盯著車屁|股看了一眼,雄糾糾氣昂昂的回頭,跨進了南區一舍。
一舍的長廊裡,列了一溜的書桌,書桌上放著新生手冊,書桌邊貼著各系的名字,迎新的老生三三兩兩的坐在書桌邊,回答著新生和家長的問題。
白小忍一路走,一路看,瞧著了個好看的姑娘,還一眼不眨的盯上幾秒,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就差沒流氓樣兒的吹口哨了。
忽然一聲驚呼,“天才小學弟來了——”,繼而白小忍眼一花,十幾個人影齊刷刷的閃過來,裡三層外三層的把他給包圍了。
白小忍挑了挑眉,嘴一咧,笑了。
對於這種情況,白小忍當然是有預料的,畢竟他是十四歲就睥睨高考,被S大半懸賞,半忽悠過來的天才少年,聲名不大,但轟動有餘。
白小忍心裡賊笑,先是溫順的叫了聲‘學長,學姐好’,然後就半垂著眉,默然的等著眾人的恭維聲,讚揚聲,白小忍甚至想好了臺詞,該怎麼謙虛一番。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白小忍那麼點小小的虛榮心,被一個聲音滅了個無影無蹤。
“別杵在這兒當路障,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讓小忍早點回宿舍休息。”
一隻長手撥開了眾人,一個高個兒男生殺進來,頂天立地的站在了白小忍面前,朗聲說道,“小忍,我叫仇西易,和你一個系,今年大三,我和你一個宿舍,跟我來。”
仇西易不由分說拎起了白小忍的行李箱,撥開看熱鬧的一干老生,上樓了。
“仇大會長,要民主,不能君主專制啊,這是天才小學弟本尊啊,本尊啊,我們強烈抗議,多給看幾眼啊——”
眾人不情不願的在後面叫嚷,身為生物醫學系學生會主席的仇西易鳥都沒鳥。
白小忍愣了一下,旋即跟上,急行軍中還不忘回眸一笑,以一個大一新生的良好形象,燦爛的和眾人揮別。
“學長,學姐,你們辛苦了,我先走了。”
白小忍蹬蹬蹬的踩著樓梯,跟著仇西易上了一舍的二樓,看著他到了拐口處,開了222的房門。
不出意外的話,這地兒,就是他白小忍本科4年的‘家’了。
家啊……
想到這裡,白小忍連抬頭看著222這二缺的數字,眼裡都帶了點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親切,跟著仇西易走進房裡,白小忍顧不上歇一歇,熱火朝天的就開始收拾東西。
蘇九天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個通透的玻璃杯,沸水中,銀針樣的茶葉根根豎立,先是上衝,而後下落,幾個浮沉後便安然臥在了杯子底,茶汁呈銀杏色,清香四溢。
唔,是君山銀針,老頭子拿出了珍品,不是有求於他,就定是有愧於他了。
“老頭子,有話直說。”
“咳咳。”
董承輕咳了幾聲。
董承是生物醫學系的院長,兼中國科學院院士,在生物醫學方面,董承真金白銀的有一連串驚天駭俗的功績。
董承今年六十一了,大概是心寬體胖,董承花白了頭髮,面板卻沒鬆弛,和顏悅色時,還頗有幾分鶴髮童顏的架勢。
聽蘇九天單刀直入,董承難得的老臉一紅,‘老頭子’三個字讓董承嘴角一抽,但蘇九天所料不錯,董承既有求於他,又有愧於他,所以並不計較。
“九天啊,我有兩件事要說,你先喝口茶。”
董承笑眯眯,笑眯眯。
蘇九天也笑了,卻沒喝,只是把玻璃杯放到了桌上,“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我不想承你的情,你先說,什麼事兒。”
“呵呵,呵呵,九天說笑了。”
蘇九天一眼看穿董承的小九九,董承尷尬的搓了搓手,乾笑了兩聲,兩件事,先說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件吧。
董承清了清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