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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慶王,禍事臨頭,懇求二位救救卑職。”陳璧的話帶著股哭腔,大難在即,他也顧不得堂堂尚書的身份,乾脆直接把話擺明了,如果兩人袖手旁觀的話,那等到載灃的諭旨下來,可真就是板上釘釘,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而他自然大難臨頭。
“陳大人,事情還不至此,你何必如此悲觀?”話雖然是這樣,但奕…劻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深深地鄙夷之情,你現在樣子,成何體統,要不是看在後者是自己部下的份上,奕…劻真想破口大罵兩句,不過郵傳部對他奕…劻,對整個北洋集團都太重要了,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穩住再說。
“陳璧,哀家問你,盛宣懷查出來都是真的?”看著陳璧一臉嚇破膽的面容,隆裕開口問道。
“太后,盛宣懷不過一小人,此人向來和卑職不和,這次的調查多半。。。。”
“哀家沒問你別的!”
陳璧的避重就輕讓隆裕也不禁惱了火,這個陳璧真是扶不上牆,她甩給後者一個爛臉色,大聲斥責道,“你就說有還是沒有?”
聽到太后發火,陳璧“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腦袋深深地按在地上,口中不斷重複著,“卑職糊塗,卑職糊塗。。。”
隆裕狠狠地剮了陳璧一眼,到這還有什麼好問的,一切都明擺著,鐵證面前,你就是再有心搭救,也終究是無力,何況最後決定的人還是載灃,半天后,她把胸中的氣壓住,轉頭看向了同樣一臉陰沉的奕…劻。
“老慶王,你說事該怎麼辦?”
奕…劻沒有直接回答,他給隆裕試了一個眼色後,對著地上的陳璧冷淡的說道。
“陳大人,你先下去吧,我和太后自會想出個萬全的法子。”
陳璧到這個時候才把腦袋抬離了地面,汗水已經順著鼻樑流進了他的嘴裡,那種苦澀的感覺,讓這位昔日風光無限的郵傳部尚書只能支支吾吾的吐出幾個字。
“卑職。。謝太后。。慶王。。。。”
“下去吧”隆裕擺擺手,看都不看一眼。
陳璧走後,大殿中只剩下了隆裕,奕劻兩個人,站在同一條船上的處境,讓他們之間早就沒了顧忌。
“太后,陳璧八成是保不住了。”奕…劻直截了當的說道,作為一個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上去下來的官員數不勝數,這點的政治嗅覺他還是有的,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看,陳璧這個棋子都不得拋棄了,既然是臭棋,那就要用最臭的方法解決。
“陳璧的事,不用在費心思了,既然讓盛宣懷查,載灃就已經是鐵了心的。”奕…劻沒有絲毫的猶豫,棋子不扔掉,難道還要爛在手裡。
這樣的結果隆裕是能猜到的,政治這盤棋,講的就是推陳出新,舊的位置總歸會有人填補上去,不過,她倒是沒有奕…劻那麼的果斷,對方畢竟是堂堂一品大員,這個損失可有些太大了點,
“陳璧一倒,可就坐失一員重臣,郵傳部要是丟了,於你於己可是大大的不利,老慶王可要想好。”
隆裕看向了奕…劻,她用提醒的語氣說道,到不是為了讓他回心轉意,而是讓他說出後續的計劃,她知道以後者的經歷,一定有補救的措施。
“太后,陳璧是倒了,可郵傳部不一定會丟。”奕…劻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慶王有話直接講。”隆裕對後面的話更感興趣。
“陳璧倒了,郵傳部尚書一職勢必會空出來,咱們只要在安排自己的人進去,那陳璧去官的影響就是微乎其微。”奕劻緩緩說道,只要能夠在尚書人選中換上自己的人,那郵傳部就是換湯不換藥,還是他慶…親…王的郵傳部。
隆裕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這麼長時間,她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這笑既有對奕…劻的肯定,也有對未來的憧憬,老慶王果然是老慶王,薑還是老的辣。這麼快就想出了應對的策略。
“太后,臣會聯合軍機處的同僚,力薦新的郵傳部尚書人選,有了軍機處的支援,此事怕也十拿九穩。”
奕…劻的話無疑給搖擺不定的隆裕吃了一顆定心丸,這種涉及到一部首長層面的重大人事安排,軍機處對人選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不然的話,當初載灃罷免袁世凱也不會那麼的艱難。
“如此,一切就有勞慶王了,哀家也會極力支援。”
隆裕滿意的點點頭,不過,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擺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新的人選是誰?他有入主郵傳部的分量嗎?而這個人究竟能不能讓載灃也點頭同意嗎?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