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他心中升起熱烈的嚮往,希望能插翅飛到廣陵,去見自己那朝思暮想的玉人。
他從囊中又拿出劉麗都上個月託付廣陵國使者給他帶來的書信,和隨信付送的一面銅鏡,這是一面鑄造精美的連弧紋昭明鏡,背面中間是一圈連弧紋,接著是八個字的銘文,成弧形環繞著中間的花紋:
君行卒,予志悲。久不見,侍前稀。
接著又是一圈連弧紋,外圈又是一列環形銘文:
慎靡美之窮皚,外承歡之可悅。慕窈窕於靈泉,願永思而毋絕。
小武捧著那銅鏡,呆坐半晌,又伸手拿過那書信,雖然已看了不計遍數,可是每次想起她,總也忍不住。那書信寫在一塊削治得非常光滑的梓木版上,文字秀麗:
妾麗都伏地再拜請仲卿足下,善無恙!一路苦道,妾身不得奉侍隨行,死罪死罪。伏地願君無憂。自君一去長安,杳如黃鶴,為王室靡盬,不得稍許空閒耶;將棄置舊人於九霄雲外也?妾身在廣陵,萬事無聊,日日思君,冀得及時反也。君當毋忘凌波臺上齧臂之盟,則妾身幸甚。苟君訊息不逮,妾身唯死而已。書隨驛人寄達,得書,幸有金玉之音付來者。
小武看著那書信,沉吟了半晌,不禁失笑,起初怎麼會感覺她是任性刁蠻的人呢?從這書信看,完全象個嬌弱不勝單衣的女子所為,口氣這般的纏綿宛轉,叫人真的好不愛憐。他正在胡思亂想的當中,聽到那個侍婢的聲音在耳邊道,大人籍貫可是豫章郡豫章縣的?
小武一呆,抬起頭,那個楚王送來的女子正站在目前。她面目清麗,膚色微白,一頭長髮披散在肩,身上裹著淡色信期繡花紋的深衣,真是娟婉可愛。小武張大了嘴巴,下意識地命令道,把衣服脫下來。
那女子臉紅了一霎,突然抬手將衣襟的曲裾一掀,整個身子就幾乎暴露在小武的眼光之下。她的身軀非常玲瓏曼妙,肌膚相當光滑潔膩。小武好象痴了一般,兩眼迷茫,在她全身掃視,不知有多少個來回。他手上還捏著那枚書信木牘。那女子將衣服脫下,呻吟一聲,突然上前抱著小武的身體,一股濃烈的年輕女子的氣息猝然襲來,將他裹住了。他急忙將木牘放下,張開左臂,將這女子的腰身攬住,俯下頭,嘴巴就向這女子的唇上吻去。
吻了好一會,那女子在他懷裡輕聲呢喃著。小武喘了口氣,你剛才問我什麼?好象是問我的籍貫是不是?
是的,這女子嘆道,聽同儕的姐妹們說,大王這次隆重接待的使君大人乃是豫章郡豫章縣人,妾身突然想起同產哥哥曾在豫章縣當過戍卒,好奇之餘又有些悲傷。
小武撫摸著她光滑的雙肩,笑道,哦,你哥哥即便在豫章縣當過戍卒,又怎麼惹起你的悲傷來了呢?
那女子蹙眉嘆道,唉,使君大人有所不知,我哥哥去年在一次逐捕亡命官吏的行動中陣亡了,陣亡地點就在豫章郡一個叫餘汗的縣境之中。不過那次陣亡戍卒的屍體一具也沒找到,因為這個還牽連到一個亭長斬首了呢。據說那個逃亡官吏曾在那個亭舍住宿過一夜。
小武驚訝道,你哥哥叫什麼名字?當時他奉命逐捕的亡命官吏又是誰?
那女子搖頭道,我哥哥名叫郭破胡,他所逐捕的官吏叫什麼我不知道,只聽說是個犯了死罪的縣丞。
小武長嘆了一聲,唉,天下真小。他對懷裡幾乎裸體的女子道,你今天碰到本府,實在是命好。他左臂使力,將她身子攬起來。穿上衣服罷。他命令道。
那女子兩頰羞紅,繼而突然眼睫凝淚,跪下俯首,兩手據著細紋的桃枝席,顫聲道,大王已經將妾身送給使君大人了,使君大人想做任何事,妾身都是萬般歡喜的,剛才妾身想起兄長,一時悲傷,並非刻意想來影響使君大人的情致,萬望使君大人饒恕妾身死罪。
漢代地位謹嚴,一個附庸於人的奴婢,看見太守真像看見天神般敬畏。更何況她尚知道,這個太守地位還非同一般,懷裡揣著皇帝的詔書,腰上繫著兩組印綬,對普通二千石有生殺予奪的大權。這些利害關係楚王都會囑咐她的,現在看到小武突然不要她親近,嚇得衣服也沒來得及穿上,趕忙伏地請罪。她知道,如果這太守對楚王表達對自己不滿意,自己就死定了。
小武見她這個樣子,心裡又一次感嘆官爵的威力。他看著這女子背上光滑的曲線,強忍住內心的慾火,拿過她的深衣,披在她身上,你誤會了。本府並非嫌棄你,你且穿上衣服,本府有喜事要告訴你。
那女子半信半疑地坐起來,將衣服穿好,深衣的曲襟環繞在她小小的腰身上,有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