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她還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渾不把一般人當人看了。
也不想想,憑她那失勢的侯爺夫君,若沒任家供養,有他們夫妻現在的風光日子嗎?
可惡,倘使讓她當上任少夫人,一定想辦法將這對蛀蟲夫妻趕走,讓他們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惜春轉回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喊聲:“侯爺夫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婢一定辦到。”
“嗯。”任二姐就愛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惜春服了軟,她便開心了,說道:“你也服侍十美四年多了,怎麼樣?”
“惜春不明白侯爺夫人的意思。”
“我是說,娘急著抱孫子,十美又被焦俏拖住,遲遲無法娶妻,你是他的大丫鬟,有通房之責。你怎麼該做的不做,反而每天干些無關小事?你不明白嗎?現在任家最重要的是傳宗接代,其他都是次餘的。”
惜春臉一紅,吶吶無言。她也不是沒勾引過任十美,但他不為所動,總不能讓她對他用強吧?
任二姐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丫頭有野心,卻沒膽量,標準的膽小鬼。
“喏!”她進內房,翻了一隻瓷瓶扔給惜春。這可是一等一的上好春藥,反正她那無能的侯爺夫君建功立業不成,在女人肚皮上討威風最厲害了,所以他們的房裡,什麼亂七八糟的助性東西都有。“機靈點兒,早日為任家開枝散葉,我們都不想任家香火斷絕,以後下地獄,都要被祖宗們罵死。”
惜春拿著藥瓶,整個人呆住了。讓她幹這種事,萬一反惹任十美厭惡,豈非得不償失?
可是……她的心在騷動,若不用點手段,她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到任十美?
做或不做?她的心在掙扎。
“好了,沒事啦,你出去吧!”任二姐深知這種事挑撥一下就好,做得太明顯,萬一日後東窗事發,十美找她算賬,她豈不倒楣?
“奴婢下去了,侯爺夫人。”惜春低著頭,很快地走了。
任二姐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身軀,和那顛三倒四的腳步,一絲冷笑浮上唇角。
“這會兒可有好戲看了。”於她,做這些事並沒有真正的好處,但她就是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滋味,尤其能擺弄惜春、壓服十美、羞辱焦俏……
“呵呵呵,這就是你們得罪我的代價,走著瞧,以後還有更多的好東西等著你們品嚐呢!”
今天就是花魁賽了,一大早,焦俏便來找任十美一起去看比賽,卻撲了個空。
原來任十美早就等不及,天還沒亮,他便去焦府的門口站著,待到負責灑掃的老漢開啟大門,他才上前說明自己的來意。
想不到,老漢竟告訴他,焦俏早在半刻鐘前便騎馬從後門出去了。
任十美差點毆死,枉他在焦府門口白等半個時辰,結果……兩人竟然錯過了!
但他若沒猜錯,焦俏的目的地只有一個——任府。
因此,他又急匆匆往回趕,毫不顧惜心愛的寶貝汗血馬,一鞭又一鞭抽在馬臀上,催促它儘快趕回家。
不能怪他緊張、焦躁,自從發現自己對焦俏的欣賞漸漸變成喜歡,甚至是愛戀後,和她在一起的時刻就像在天上,兩人分別時,他瞬間墜落地獄。
自己一個人,沒有她在身旁,他的心總是隱隱抽痛。
相思像是一種致命的迷藥,已深深束縛他的神魄,讓他恨不得隨時隨地都能看見她的人、聽見她的聲音,和她手牽手一輩子也不放開。
他現在對和她比賽這種事是又愛又恨。
愛它搭起了他們愛的橋樑,卻又恨為何得勝上一百場,才能贏得佳人歸?
究竟還差幾場?他每次數,心裡都好焦急,恨不能立刻全部比完。
但理智告訴他,想要贏,就得冷靜,否則他是得不到美人心的。
他勉強自己將思緒從輸贏次數中抽離出來,只專注於眼前的比賽,唯有腳踏實地、一場又一場地贏,他才能真正得到她。
這回,為了讓明月奪得花魁寶座,他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又八成的把握,今年的花魁非明月莫屬。
所以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採擷這勝利的果實。
當他風塵僕僕趕回家,果見焦俏立在門外,窈窕的身姿健美嬌豔,一身大紅勁裝,更襯得她英氣勃發,就像那花中之王牡丹。
他焦躁的心立刻平復下來,痴痴地看著她的背影。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這樣喜歡另一個人?明明他們沒有血緣、也非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