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瞧,我一定要你們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做妓女的確實是下等人物,上不了檯面,你堂堂侯爺夫人不在侯府裡待著,卻女扮男裝來逛青樓,又是何用意?為了好玩或者找碴、糟蹋人?不管你所圖為何,顧客進門,我們姐妹都會好生服侍,青青給你佈菜倒酒,也是殷勤有加,並未得罪於你,你卻拿碗熱湯砸破了她的頭,毀了她賴以為生的容貌,你憑什麼這樣做?你有何資格就此斷送他人一世生路?”
“那賤女人挾菜就挾菜,又磨又蹭的,恁般骯髒的身體也敢觸碰本夫人,難道不該受處罰?”
“你嫌我們髒,就不要來。青青所為不過是她本分的工作,這件事我們就算上城主面前打官司,也不懼於你。”
“好好好,你們這些下賤人倒挺自大的,你們以為城主敢得罪我家侯爺?我告訴你……我現在不要你們的命了,我要你們倚香院關門,還要你們個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天大手段,瑞雪接著就是。”女子豔若桃李,卻冷如冰霜。“侯爺夫人請自便,不送了。”
“你——”任二姐咬牙切齒。“我知道該怎麼對付你了,我要把你送進軍營裡做軍妓,幹那最下等的工作,我一定要你後悔得罪我!”她轉身,又吼了丫頭小翠一句,終於氣呼呼地走了。
任十美不停搖頭,如此惡毒的計劃虧二姐想得出來,真是沒救了。
“喂,今天我沒心情玩了,我先回家,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麼早就要走啊?”太可惜了,她還沒玩過癮呢!不過也是,他二姐剛和人吵了一架,打壞他的心情,也很正常。
再說,放任二姐和一個小丫頭獨自兒回家,他心裡想必也不好受吧?
“那我也回家吧!改天再找你出來喝酒。”她說著,又望了那叫瑞雪的女子一眼。“我決定了,這回比賽我支援的目標就是她了。”那麼驕傲又勇敢的女子,她喜歡。
“什麼?”他嚇一跳。“你不把風花雪月都看過一遍,就決定選瑞雪了?”
“對啊,看她對姐妹有情、為人處事又敢做敢當,所以我決定了,要支援她做這一屆的花魁。”
“聽說風花雪月四大美人都各有特色,你不見見其他三位便挑了瑞雪,萬一最後輸了,可別賴賬。”
“呸,姑姐姐什麼時候賴過賬?我說選她,就是她了,不論輸贏,絕不後悔。”她伸出手掌,他立刻舉起右手,與她凌空一擊。
“哈!”他笑道:“若是平常,以瑞雪的才藝或許不會辦理,但這回四大青樓選中花舫獻藝,姑娘們在花舫上表演完畢,便繞湖一圈,觀賞者可於四大青樓中以一錢銀子為代價購買絹花,看觀眾喜歡哪位姑娘的表演,便將絹花投入花舫中,最後再計量,看誰得絹花多,便為今屆花魁。瑞雪號稱棋畫雙絕,聽說她的棋藝連宮裡的棋師都自愧不如,可那種東西怎麼表演,找個厲害的棋師上船與她對弈一局,就算棋盤上殺得再美妙,巖上的觀眾又有多少人能懂箇中三味?所以說,這屆花魁賽,瑞雪的聲勢是最差的,沒人看好她能奪魁。”
“那也不一定,事在人為嘛,也許經我巧手改造,她會讓人眼睛一亮呢!”
“那我就期待啦!告辭。”任十美對她拱拱手,末了,突來一股興致,靠近她耳畔,悄聲道:“其實你輸了也好,這樣咱們的婚約才能儘早履行。焦俏,我可是萬分渴望你早日嫁作任家婦。”
“呸,你才會輸呢!”她雙手在衣袖裡顫抖著,討厭,耳朵好燙喔,她真想伸手把耳朵捂起來。
但想到這樣做,未免嬌弱了點,她是最不想輸給他的,便強忍著讓他曖昧的話語在她心湖中激起陣陣漣漪。
可在任十美眼裡,他只見到她嘴上要強,白玉般的耳朵和粉嫩的頰早已緋紅一片,氤氳水眸底,風情無限。
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起來,生平第一次,他眼裡、心裡、腦海裡全是她的身影。
他確定了,這是喜歡沒有錯,他喜歡她,這個嬌蠻,卻又直爽的女人。
他不知不覺越來越靠近她,她的發好香,比什麼桂花、牡丹都更勾人心魂。
他覺得自己要醉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唇輕輕地在她的耳朵上碰了下。
“啊!”這回焦俏再也撐不住,捂著耳朵,連退三步。
“我……”任十美也嚇了一跳。剛才自己做了什麼?他……輕薄了她?
不,他沒有欺負她的意思,可是……他的手指也情不自禁摸上那發燙的唇,酥酥麻麻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