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徹臉色不變,慢悠悠地說道:“魔門想要的是易輕塵的下落。韓掌教收了我一枚化神丹,給出這麼個答案,顯然對不住魔門付你的報酬。”
“魔門不就是要她一條命麼?少君放心。我韓某是大宗門掌教,焉能無信?我可用心魔發誓。一定會找到易輕塵交給魔門,死活不論。如何?”
等我用夠了,說不定我還會留她一口氣交給你,讓你看著她死。韓修文微笑地端起了茶杯。
明徹的聲音和身側的潭水一樣清洌:“這池潭水下面有條通道,直通山腹溶洞。洞中有眼靈泉,長著蒼瀾大陸排名前十的珍饈琉璃魚。韓掌教不會不知道吧?”
“韓某不貪口腹之慾。對煉氣弟子有用,對我等元嬰實如雞肋。”茶杯送到口中,韓修文嚥了口茶,突然有點後悔不該把地點選在這裡。
可誰叫他當時還沒打定主意該怎麼說呢?只要他不吐實確定,明徹縱然懷疑,也不敢錯殺肖憐兒的。韓修文的心又安定下來。
“那天在洞裡,我是第二次見到肖憐兒。”
賤人!果然是算計好的。再世為人後吃一條琉璃魚打通經脈,再想辦法取信清風,成為內門真傳弟子。原來從那時候,她就和魔門少君勾搭上了。
山谷安靜,明徹幽幽說道:“她避開了我的千花入夢來。可她只是一個十歲的煉氣弟子。她說她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我不說她就不問。她不說,我也不能問。問我,是不是很公平。我當時還以為她是魔門後裔。我順手推舟,用一條魚換她幫我一個忙,讓她幫我找易輕塵。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明徹目光灼灼,漫天星子的清光全聚在他雙瞳之中,明亮的讓韓修文不敢正視。他將茶一口飲盡:“小姑娘的心思,我怎麼猜得到。”
“她說,好。她以心魔起誓,總有一天,她會幫我找到易輕塵。”
他突然看到肖憐兒站在自己面前,秀眉倒豎:“我能把命都給你。討你一枚九色蓮子,你還嫌我要的多?跟著你蹭肉喝湯怎麼了?小氣!”
心湧出難以言說的酸澀,明徹蹙緊了眉:“肖憐兒和你說的話差不多。我不過才給了她一條琉璃魚。”
好不容易再世為人,肖憐兒肯上門送死才怪!韓修文冷笑道:“易輕塵是我夫人,我們結縭一百七十年,她的行蹤天底下還有誰比我更清楚?”
明徹斜乜著他:“……我很好奇。傳聞說你與易輕塵情投意合,恩愛異常。又有結縭一百七十年的情份。是你與人偷腥,她負氣出走。怎的你卻一點也不內疚,還要賣了她?是不是韓掌教為了男人的顏面,說反了?”
“少君,此乃韓某家事。那等****,不說也罷!少君若同意,韓某便回宗門去了。”韓修文放下茶杯,順著明徹的意思露出憤然之意。
明徹攤開手,透明的彎月輪浮在掌心:“我不同意。”
“你!”見他亮出武器,韓修文臉色大變,身影嗖地立在了半空,“我弟子石清楓知道我與你見面。我若有什麼不測,道門千萬修士必會為我討個公道。”
“石清楓根本沒有回到天穹峰。你上當了。約你在這裡,四下無人,只是為了聽一聽當年的事由,再……方便殺你。”明徹緩緩站起身,飄到他對面,“從十八年前她魂魄轉世投胎變成肖憐兒起。她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韓修文心頭大震:“你已經知道……”
一瞬間明徹眼前飄過肖憐兒那雙噙滿憂傷的眼睛。他怎麼能不知道?她剛巧十八歲。她懂得千花入夢來。她迫不及待要增元丹。她聽說若水被殺,瞬間失態,不辭而別。明徹淡淡說道:“聽說你把地點約在這裡。我就再無疑慮了。道門,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群汲汲營生的螻蟻。殺你,和宰一條狗沒什麼兩樣。”
韓修文轉身就逃,眼前一片冰雪之光閃爍,他奮力發出真氣。
兩股力量相撞,瞬間韓修文經脈震裂,氣血逆行,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
他用衣袖抹去嘴邊的血跡,指著明徹大笑出聲:“哈哈,瞧瞧你那生氣的樣子。哈哈!堂堂魔門少君也不過是在撿食我吃過的殘羹剩飯罷了!我玩了一百七十年,早就玩膩了。她把她的身心都給了我,躺在我身下任我蹂躪吸盡修為。魂魄轉世又如何?她殺不了我,眼睜睜看著我殺了若水,擒了清風。還等著被你再殺一回!這就是她的命!一世賤命,轉世還是賤命!去找她吧!去幫我殺了她!”
尖銳的疼痛從胸膛裡傳出來,明徹渾身發顫。
“……我們要的是他最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