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惶恐不安地望著我:“您這是……這是……”
他的聲音抖得慌。
我卻笑了,把袖子重新拉下,遮住手腕。
這一次傷口割得有些深,這些疼痛在提醒著我能感覺到一點兒疼痛……
我不是一具行屍走肉,起碼我還能感覺到一點疼痛。。。。。。
“主子,皇上要我照顧您,不要讓您做傻事。”小李子生氣了,倏地站起來了幾步後又突然跺腳折了回來。他從懷裡掏出了紗布和藥瓶,跪在地上拖著我的手,乾淨利索地處理著傷口,嘴裡還說著:“幸虧我出門時帶了藥。才一會兒的工夫。。。。。。。您怎麼就劃了這麼多傷,萬一落下疤痕該怎麼得了。”
“別費心思了。”我直直地望著他,輕聲說,“你這會兒把傷口處理好止了血,我待會兒不是還得費神在手臂上多劃一道口子。”
“您為何這麼自虐?您看看這才幾天,手都成什麼樣子了。”小李子瞪大眼睛望著我,眼眶都紅了。
我的視線緩緩下滑,手腕上十幾道狹長醜陋的傷疤好像娛蛤一般。
是啊……醜了些,可是芳華不會在意的。
他需要我的血,而我也心甘情願。
我咧嘴笑了,卻聽到身旁傳來咚的一陣悶響。
我詫異地抬頭,只見小李子筆直地跪在地上,低著頭,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著,快要哭出來了:“主子,是奴才對不住您。”
我靜靜地望著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需要極木的勇氣:“華公子生前待奴才極好,後來奴才又伺候了您。奴才有幾次想提醒您,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多事……說實在的;皇上囑咐奴才把您送去華公子的居所時況,奴才死都不會做的。”
“多虧你,才讓我陪他度過餘生。”
奴才還著實高興了許久,若知道會是後來這種情況;奴才死都不會做的。“
“那段日子是我過得最幸福的時光。”
他怔怔地望著我,認真地說:“這次奴才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住您和華公子的安全。”
我笑了,很恬靜的笑。
小李子抬起頭,用袖子擦了擦臉,捧著我的手;不住地抖動著唇,吹著我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真的不深,真的……我不疼。”
一想到芳華或許會因這一滴兩滴的血而醒來;我的胸口處便有滿滿的快要溢位來的幸福。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
我不知道芳華還需要多少的血與藥草。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偶爾會毫無徵兆地昏厥。小李子看向我的眼神也擔憂了起來。
”小公子們來了幾次,卻被我拒之門外。我如今這副模樣真是羞於見客。我知道自己的臉色慘白,唇也乾得很,而身子也越來越怕冷了,經常蜷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
烤一天的火也暖和不起來,身子糟蹋成這樣,吃什麼補品也無濟於事了。
手腕上的傷口好了又裂開,我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絲毫痛意了,只是這雙手再也用不了著了,一夾東西就抖得慌,後來我乾脆讓小李子把著撤了,換成了勺子。勺兒……
我不免譏笑一聲,我就是用勺子的命了,芳華贈給我的名字果然是最好的。“主子,您近日裡總在咳嗽,我想給您找個大夫。”
“我自己的醫術就很了得,什麼病自個兒把脈就成了,如果我治不好怕也沒人能醫了。”
“那不成。”小李子瞪著眼睛看我,“不管您怎麼說,這病還是得醫。大夫都已經在路上了。”末了,他的聲音很軟,“您還是聽我一次勸吧,這事是我偷偷辦的,自是不會讓皇上知道的。”
我蜷縮在椅子上,烤著火,嗯了一聲。
他笑了,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齒。
我慢悠悠地望了他一眼。我始終是不懂小李子的,初見他的時候,他是一個機靈的小太監,轉眼間便成了皇宮裡備受皇上信任的太監總管,如今他卻任勞任怨地照顧著我這個沒用的廢人,也沒一絲怨言。或許小李子真的是心有愧疚,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安撫了皇上。雖然宮裡總是差人送來些吃的與補的,卻再也不見皇上提接人的事了。
韓子川也許是在等我死心……或者他心裡已經明瞭,我這個倔人是一輩子也不會死心的。
這也好……我這殘破不堪的身子怕是沒人敢要了。
我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從椅子上下來了。小李子想伸手攙扶我,被我拒絕了。今兒天氣稍稍好了一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