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些想法。修行者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來萬,而今被感染的魔物不知有幾百幾千萬,就算集修行界全部之力,也未必頂得住魔物的進攻,還遑談消滅?更何況魔道數萬人眾還在坐山圍虎鬥,等著正道門下與魔物拼個兩敗俱傷呢。依晚輩來看,除魔大會也就是個幌子,口號喊得響亮罷了。連晚輩都看得出魔物是消滅不了的,更何況是各位前輩?”
梁師曾不想關天養這般直接地把正道的老底給揭了出來,頓感麵皮好生髮燒。但他是一個城府極沉的人,面色絲毫不動,還故作關切地問道:“那依你之見又該當如何?”
“我的法子是一退一進!”關天養不假思索地答道,“一退就是修行者退下來,別假模假式地充當消滅魔物的主力軍。大家是既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實力。當然,或許晚輩對修行界各派的實力瞭解得不夠深,胡哈大氣罷了!”
“那一進又是什麼?”不待梁師曾開口,許晉言便搶先問了。
“一進就是不論是抵抗魔物的進攻,還是消滅魔物,都是依靠普通人,依靠這些士兵。修行者退下來了,就得要他們頂上去。大玄朝有億兆百姓,軍隊兩百餘萬,有的是本錢與魔物周旋!”
不知是誰說了句:“連咱們都不行,又怎麼指望普通人?”
關天養哈哈地笑道:“誰說他們不行了?那是因為他們不得其法,只要經過一番訓練,又有趁手的裝備,他們又如何不能與魔物正面一戰?”又說,“消滅魔物絕非一朝一夕所能辦到的,我們必須有個長遠的打算。與其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還不如花些力氣多培養些普通人出來。這樣一來,各派實力不傷,既不必擔心被魔道趁危偷襲,又能壓制住肆虐的魔物,豈不是一舉兩得?”
梁師曾的眼睛亮了,亮得比天空的啟明星都亮。杜友逢、許晉言、程有涯等各派大佬無不側目看著關天養,驚愕之極。好半晌,方有人驚歎道:“妙呀,此計大妙,絕妙無雙……”
梁師曾這才滿臉讚許地點頭道:“也虧得關兄弟有這樣的智慧,想出這樣的辦法來,確實不失為最佳的長遠之計!”
杜友逢道:“確實是再好沒有過的法子了。若是大家都同意,我等倒可詳加計較一番,再上報各派掌門定議。如何?”
梁師曾笑道:“何必再上報?我等議定了便是!不過這法子乃是關兄弟提出來的,還得請他給我們詳加解釋一番才行!”
有人不解地道:“這法子好雖好,可,可這些鬼東西連我等也殺不死,這些當兵的不過是普通人,縱是人手一件法寶,又如何擋得住呢?更不要說殺得死了!”
關天養道:“我有法子擋得住,但怎麼才能殺得死,就要請大家一起來合計了!”
在場的大佬們都清楚,殺得死不是大本事,擋得住那才是真難。既然關天養打下這包票,他們心下也是大定。
回到總督府後,趕來洛陽支援的各派首腦都聚在了一起,聽關天養詳論他的‘一退一進’之策。
關天養先是找來了一件制式的甲骨,往堂上一擺。梁師曾見了,笑道:“關兄弟,你這唱的哪一齣呢?”關天養笑了一笑,說:“各位前輩稍待!”就拿出隨身所帶的符籙和材料,現場祭煉了起來。
在場的人無不是頭一回見識關天養名聞天下的強化手法,一個個的皆把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關天養這一回所用的手法並不出奇,直接將為關卿雲加固隱劍的法子搬了過來,然後再做了一個‘移花接木’的暗陣在裡襯上。他的靈氣控制手法獨步天下,且現在又已經臻至了微字境,所能呼叫的原力百倍於以往,原本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精鋼甲骨,經過幾番折騰後,竟成了一件凡品六階的法寶。
許晉言和重極門下是越看越驚異,又從中穎悟了全新的道理,個個皆是振奮莫名。見關天養停下了手來,許晉言已是滿臉透過,兩步搶上去,拿起甲冑仔細地翻看著,嘖嘖地道:“真不敢想像,還能將祭煉法陣的。關兄弟,你可是真教我等開了眼界……”
關天養笑道:“這算不得什麼。前輩與重極門所行為大道,我走的不過是些奇巧小徑,自然別出心裁一些。其實這法子簡單得很,前輩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了,就是這幾位大哥也能做得到!”許晉言扭頭看著幾名弟子,“剛才關兄弟的手法你們可都看清了?”
幾個興奮渾身發抖,俱高聲應道:“看清了……”
許晉言也恢復了鎮定,淡淡地點頭道:“那便好。”又坐了回去。
梁師曾也是深以為異,笑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