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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來。”

代善出了一口氣笑道:“太醫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說著便請到前面奉茶,一起出去了。

我們從屏風後出來,汪夫人坐在床邊,滿是欣慰之情,說:“老爺,今兒還多虧了代善媳婦呢,沒想到她還會針灸的法子,老爺才這麼快好轉了。”

榮國公看著我,眼神中也很是喜悅,微弱的聲音道:“我也覺得這回的疼痛很快就輕些了,原來是這樣,把我書房的那對白玉龍鳳鎮紙拿來,賞給代善媳婦。”

我忙道:“這是媳婦分內應當的,不過是一時心急,所以大著膽子試了一試,還唯恐錯了呢,怎麼敢領老爺的賞?”

汪夫人也向我笑道:“你把老爺救過來了,就是我們家的功臣,既是老爺都發話賞你了,你就只管拿著。”

說著,丫鬟已經把一對鎮紙取了來,我接過的一剎那,分明感覺到代靜的眼光狠狠地在我身上掃過,我看了她一眼,她卻是面色如常,但卻是抑制住的那種神氣,我默默地放在心上,向國公謝了賞,正在這時,代善兩人拿了藥方回來了,代善將方子交給汪夫人,仔細回報了,汪夫人便道:“既是太醫說了,須得好生靜養,你們就都先回房去罷,這裡有我就行了,人多了吵鬧得慌。”

眾人答應著,都輕輕地退出房去,代良忽然一眼瞥見了雲晴手裡拿著的白玉龍鳳鎮紙,便冒冒失失地嚷起來道:“這不是老爺書房裡擺的那對鎮紙嗎,怎麼到雲晴手裡來了?難不成是老爺賞了嫂子不成?”

代婕先接過去說:“嫂子給老爺施針,立了頭功,賞這個鎮紙也是應當的。你奇怪什麼?”代良一臉並不在意地笑道:“我不過是驚訝罷了,這鎮紙是老爺的心愛之物,從來捨不得給人的,我沒想到能拿這個賞嫂子。沒別的意思的。”

說著緊緊斗篷,道:“冷的很,我可是站不住了,先回去了。”說著就哼著小調,大搖大擺地走了。

代良雖然終日浪蕩,卻真是對什麼都不上心,只管自己玩樂,所以我倒沒太在意。代婕姐妹也都要各自回去,只有代靜從我身邊走過,淡淡一笑道:“嫂子,沒想到你這麼能幹呢,真讓妹妹自愧不如啊。”

我平靜地說:“哪裡話,妹妹說的我都慚愧了。恕嫂子累了,回房去了。”說完就慢慢走開,但是仍能感受到背後冷酷的目光。

接下來的幾天,榮國府中最重要的事就是侍疾了,汪夫人寸步不離,代善去衙門裡請了假,和代良、代婕姐妹日夜輪流侍奉,寧國府中也不時派人過來問候。

因為王太醫叮囑了需要安靜,所以眾人總是輪著在這裡,我雖然是剛進門,但作為榮國府唯一的孫媳婦,自然也不能落後。而且自從那天給榮國公行針之後,汪夫人倍加相信我,總是讓我在她身邊,生怕榮國公再犯了病。

已經到了臘月裡,快臨近春節,府中忙著準備過年的事,更是增加了一重忙碌,原來府中就是汪夫人一人獨掌家事,現在因為國公生病,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這上面,也著實有些忙不過來,代婕曾有一天向汪夫人說:“母親,我看你這幾日太累了,父親這裡也離不開你,家務那些小事就讓大嫂幫你管管吧,累病了可怎麼好?”

汪夫人聽了略頓一頓,說:“我現在還支應得來,你嫂子剛進門幾天,一則不熟悉,二來還是新媳婦,怎麼好就接手?過些時日在讓你嫂子幫忙也不遲。”

話是這麼說,但我分明看出汪夫人不情願的神氣。這幾日我也感覺到了,她有些怕我接管了家事,就架空了她,作威作福起來。我不由得心裡暗笑,居然把我想象成了這樣的人。

不過這也並非事出無因,汪夫人出身並不高,自幼也沒讀過什麼書,但是為人勇毅,有膽識,自從嫁入賈家,一生也經歷了不少艱難坎坷,才成為了國公夫人,而吳太夫人雖然也是出身貧寒,卻是窮儒人家,四書五經都讀過的,故而汪夫人雖然如今安富尊榮的,但最忌諱的就是人家認為她沒讀過書,所以見我這個兒媳婦是名門小姐出身,又從小讀書,生怕我搶了她的風頭,因此一直不願意讓我插手家事。我也不言語,硬爭取什麼也沒有用,日久見人心。

這天晚上,我和代善在上房陪著榮國公和汪夫人,汪夫人向我說:“明天就是小年了,北靜王府裡下了帖子,請我們去呢,今年你剛進門,北靜太妃想見見你,就讓婕兒在家,你跟我去吧。”

我答應著,心裡便想:這是我第一次到王府去,雖說比不上皇宮,也要謹慎些才好。

汪夫人又道:“今天下了一天的大雪,明日路上肯定不好走,你們就早些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