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蘇景道:“這兩個娃你帶著。”
未明說,但意思再明白不過,相柳不是蘇景的熟人所以不算數,三手收了蘇景兩個要緊朋友,便抵回給他兩個孩兒!
蘇景一驚,剛說了個‘不’字,三手就對兩個孩兒道:“叩頭、拜師,進大聖玦。你兩個隨師父學劍,老大老2跟我學劍,再見面時你們四個比一比,誰贏誰就是大哥,輸得做老么。”
三手的家風居然是按照本事排大小,這事固然古怪,但真正關鍵,還是他交給蘇景的兩個孩兒。蘇景肅容:“當師父沒問題,待我歸來時”
仍是不等蘇景說完,三手再次打斷:“認識一個月,之後六十幾年未見,信不過我再正常不過,那句‘對不住’用不著講。”
大家匯合二十多天後蘇景才讓三手把扶乩等人帶走,是不是太晚了些?不是之前未想過此事,只因扶乩、卿眉都是蘇景生死與共之人,又哪能隨隨便便就託付出去!
但是這二十餘天共處下來,三手若真是剝皮奸細,蘇景等人早都‘落網’了,此人真正值得信賴。蘇景剛剛那句‘對不住’,就是因為之前有過的懷疑。
三手繼續道:“但以後,你若想對得住我,便把兩個小崽給我帶回來,我這邊也一樣。我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子。不用再廢話了。”
再沒有廢話,兩個小蠻兒被收入大聖玦,又哪還再用得著囑咐什麼‘小心’‘保重’,彼此點點頭,大家分道揚鑣。另外,小蠻妖一定要跟在師父身邊,也由三手帶走了。
南荒妖蠻心性各異,既有烹父待客的熱情野人,也有不顧常倫忤逆狠毒、連先祖真身都敢奪舍的洪蛇,還有你敢信我我便不負的三手又有誰敢說這蠻荒疆域中不存精彩。
三手帶了幾個人去往自己的修煉之處,一切平安無事,直到兩個月後,被安置於石洞的小相柳忽然一躍而起!
這些日子他看上去是昏迷,其實神志始終清醒,外面發生的事情他都曉得。只是被止住了要害不能稍動,如今桎梏之力散去了。
打量了下環境,相柳轉頭望向端坐洞口的三手:“你知不知他們現在南方何處?”
三手放下手中劍譜:“聽小蠻妖說,你本領不錯,打贏我,便應你。”隱居荒野、三手蠻實在手癢得緊。
少年相柳不多說了,待三手準備好,他的身形稍一模糊,下一刻小蛇擊中了三手的後心,未用力,只是把蠻子撞了個趔趄三手不弱,那對上相柳的分光化影還差得遠。
這種鬥戰全無趣味可言,三手悻悻收劍:“不知道。”
小相柳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消遣我麼?”
“你問‘知不知他們在南方何處’,我說‘打贏我便應你’,你打贏了,我如實回答,我真不知道。”三手坐回原處重新開始翻看劍譜。
少年相柳醒來時,蘇景所在之處正下雨,大雨。
三尸衣衫浸溼,髮髻散亂,長髮貼在了臉上,擋住了眼睛。
蘇景執北冥,神劍拄在地上,勉強撐著身體。
雨滂沱,地面成澤,而蘇景、三尸腳下、方圓三百丈的雨澤盡做赤紅!血漿太濃,即便暴雨一時間也辦法將其滌清。
老石頭、烈烈兒皆告脫力,再沒辦法堅持了,被蘇景收回大聖玦。陷於重圍後,連續三天的衝殺,數不清多少妖兵蠻將伏誅,始終無法逃出生天。
三天裡,蘇景只動過六劍,殺了九個妖兵,吐的血大概能裝滿自己的一隻靴子。真正的指望仍是三尸。
天上,地上,妖風席捲兵雲滾蕩,四面八方全都望不見盡頭。片刻前,忽然一陣號角聲響起,怒潮般的攻勢撤下來,剝皮妖兵扎住陣勢將幾人死死圍攏,但不在強攻了。
雨水打在劍上,叮叮噹噹的輕響連串。拈花看看左右,嘟囔:“他們等啥呢?”
蘇景應道:“應該是皇帝來了。”
果然,沒一會功夫,北方天空一道金色雲駕緩緩現於視線,洪吉笑聲傳來:“朕的兵將不打了,蘇小妖怎麼也停手了?一鼓作氣,殺出去吧!”
伏圖的聲音平平淡淡:“蘇鏘鏘,有件事你沒能想明白:你的福緣是天賜的,但你逆天行事,福緣會很快不見。你的好運氣用光了,今天。”
話說完,突兀一道雷霆降下,自洪吉手中直劈蘇景!
三尸叱吒,劍陣起、星力顯現,想要替本尊擋下這一擊,不料遠處雲駕上伏圖出手,一道黑光閃爍,穩穩攔住了三尸星劍。
悶哼之中,蘇景被雷光狠狠掀起、跟著摔落雨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