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承認丁一的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胡山的五人小隊不但震懾了對方,而且他們始終保持著對那截崩潰了的圍牆缺口的控制,也就是說他們想戰便戰,想走便走,完全佔據了整個局勢上的主動。
但這不是丁一所想要看到的。
即將要面對的土木堡之役,敵人是有騎戰之利騎兵,而已方的軍隊缺糧少水完全崩潰,胡山小隊要面對的情況得比面前這情況惡劣千百倍。丁一把蘇欸往胡山的小隊中間一塞,卻對胡山說道:“護著他,殺上那二樓,再殺回來,執行命令吧。”
胡山領了令,許牛把那面大盾交與朱動,接過後者手中繡chūn刀,變成朱動左右各持巨盾而許牛則持雙刀護在蘇欸身側,只聽得胡山吼道:“左!”身披鐵甲的朱動狂吼著揮舞兩面大盾便向左側砸了過去,那些黑衣殺手都是短兵,一下子招架不住他的狂力,魏文成立時抖擻著大槍殺了過去,當場便在七八人胸口扎出碗大的窟窿;刑大合大槍一圈,將右側那些黑衣殺手掃得踉蹌後退,許牛仗著雙刀向右搶出,立時斫倒七八人,卻又倒退幾步竄了回來。
第七十八章翻雲覆雨(九)(求收求推!)
五人對付百餘人,其實對於訓練有素的軍人來講並不可怕。
什麼叫訓練有素,便是一句話“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後”,軍陣並沒有什麼複雜難懂的,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有效。用現代的話來說,也就是:執行命令,把後背交給戰友。就這兩點罷了。
很難麼?不難,正如朱動按訓練時的要領,搶著盾牌狂砸過去,不去考慮自己體力耗盡之後怎麼自保;而他衝出五步便不再衝,不因為前面黑衣殺手好幾個為了閃避大盾倒退時摔倒在地,而就趁機再前突出去。因為這個距離是隊友能夠支援他而又是他能支援隊友的距離,這就是勇者不得前。
而魏文成一條大槍使開了,連砸帶刺殺得那些黑衣殺手不住後退,至少有三次他可以當場刺死摔倒在地的黑衣殺手,但他沒有這麼幹,因為他如果這麼幹,朱動的身側這一邊就出現空當。
這就是軍陣。
相對的那些黑衣殺手也許他們技藝遠比胡山他們強,但每人先想到的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或是如何幹掉敵人,沒有一個有機的配合始終只是一盤散沙,便是列出那一點紅叫囂的玄武陣,也是被朱動和刑大合配合著一衝一突便潰不成陣了。
軍陣不是群體體操表演,它需要袍澤之間絕對的信任以及對命令絕對的執行力。
至於保護人質,原本便不是縮成一團,正如此時胡山小隊一般,前方的朱動離蘇欸至少有五步,刑大合和魏文成離蘇欸有七八步,胡山拖在後面離朱動有十步左右,只有許牛手持雙刀緊貼著蘇欸,也就是說他們控制了方圓六七步左右的一片空間。
那小院又不是金魚衚衕的丁家宅院,橫豎不過一個四合院,此時被胡山小隊控制了這方圓六七步,那些黑衣殺手便逼開了,朱動離西北邊的小樓也不過四五步,胡山吼道:“右!”虧得朱動神力,揮舞巨盾向右砸落,許是方才實戰奏效有了膽氣,或是那些黑衣殺手膽寒,竟有兩個躲閃不及,天靈蓋硬生生被拍得迸裂,回盾橫掃又將一個黑衣殺手拍得胸膛凹陷了進去,幾息之間便已衝到那小樓之下。
丁一看著不住搖頭,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什麼見鬼的映簾櫳,軍陣之下,真是不堪一擊。也許他們論單打獨鬥,一個可以挑上胡山他們兩個,但百來人被殺得膽寒的此時,完全是無組織無紀律可言,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傷亡近半還沒崩潰,按丁一想來,他們大約是有什麼把柄捏在青子手中,一旦逃跑只怕會牽連家人,要不恐怕早就一鬨而散了。
但也已有一些黑衣殺手只在悄然向外挪動,眼看已經去到將要潰散的邊緣。
一點紅顯然看出這一點,怒道:“納命來!”仗劍從二樓躍下向朱動直刺而落。
青子打了一聲呼哨,從邊上廂房衝出右肩膀到左胸包紮了白布的破鍔,看來是被蘇欸先前所創的,但此時卻也顧不得很多,拔開身前的黑衣殺手,持著那大鐵錐衝著刑大合奔來,口中吼道:“使大槍的漢子,可敢與我一戰!”看來是要以力破技,硬捍刑大合手中的大槍了。
只是他面對的絕對不是江湖的豪俠,而是軍陣,刑大合根本沒有去理會他,大槍一圈一蕩之間,借力打力又將七八個黑衣殺手掃得飛跌出去,這可不是丁一教給他和魏文成的功夫,而是軍戶世家傳下來的本事,也就他和魏文成有這技藝,其他三人包括胡山,都沒這功底。
當破鍔離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