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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

這時卻是知府送丁一出了廳堂來,丁一微微頷首,向趙輔做了個眼色,後者扯了扯親兵。不敢多話跟著丁一,由知府親自送著出了府衙。上了馬方才對丁一說道:“晉公,大事不好!這府城民亂突起,還是由末將護送晉公殺回懷集吧!千錯萬錯都是末將的錯,不該去請晉公曆這險地……”

趙輔很是後悔,當時重傷之下昏了頭,去請丁一過來,結果石璞沒救出來,反倒把參知軍務的丁一也陷在梧州,這叫什麼事?現時想起,他真是悔不當初,丁容城拿什麼去救石璞?就那訓了幾個月的所謂大明第一師麼?當時若是死心塌地領著數千部下直接去投丁一,怎麼說自己也能有個周全啊,反正石璞身陷重圍是全然無法,至於廣西大局,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參將來考慮啊!

他卻不知道,如果當時他真的不理會石璞,直接帶了數千邊軍去懷集投丁一,只怕當場就被丁一拿下之後,押解上京問罪去了。丁一之所以還願意接納趙輔的投靠,也是看在這廝在那當口,還念念不忘救出石璞,覺得這人至少也算一條漢子。

“慌什麼?也是做到參將的人,一點城府都沒有。”丁一冷聲訓斥了趙輔一句,才好聲教那親兵過來,向他問道,“什麼事?是不是民憤滔天,群情洶湧之下,那出賣百姓圖謀不軌的知縣,因著附逆的不道之事,已然被城中百姓千夫所指,無疾而亡?”

那親兵愣了一下,還有這說法?不過想想還真是,那些被百姓捶死計程車紳,不就是無疾而亡麼?當下低頭稟道:“回老大人,那些士紳那個、那個無疾而亡了,知縣只怕接下來,也是、也是……”

“怎麼連說個話都不利索?”丁一笑著拍了拍那親兵的肩膀,對趙輔說道,“你這廝定然是平日時欺壓他們多了,弄得他們有點小事,就緊張成這般模樣,這可要不得,若是日後要跟著學生辦差,軍中不許體罰這一條,卻是一定要遵從的。要讓士卒明白自己不是什麼赤佬,而是軍人,是有尊嚴,有榮譽的才行。”

趙輔一臉苦澀,口中只能稱是,心中卻急得不行:丁大人,丁大爺!您要收買人心也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弄成不?這關節梧州就要民變了,您還有這裡收買個鬼的兵心啊?您這是用生命來買人心?

但這話聽在那親兵的耳裡,卻就莫名生出了溫意,尊嚴,這個詞真是沒人對他們說過,就對親兵好的將領,也不過就是讓人放開吃喝,隨著主將升上去,給親兵弄個出身,或是平亂時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撈點錢罷了。

越是沒錢的人,越是不希望別人感覺到他窮;越是社會地位低下的人,越是渴望得到尊重。尤其是至少還不愁吃喝的親兵,聽著丁一的話,真的眼眶就溼了,因為他聽得出,丁某人這話不是虛言,是發自於內的,有一股子理所當然的味道。

“不要慌,你去知會校場的兄弟,我等軍餉糧草,盡是民脂民膏,除非百姓向軍兵衝擊,否則切切不可去為難民眾,可記住了?此非民亂,乃是義民啊,百姓何罪之有?一邊是附逆的狗官,為禍府城的劣紳;一邊是為國奮起,不顧身家性命的義民,你想想,怎麼能向百姓動手?快去傳令吧!”丁一好聲對那親兵吩咐著,對此趙輔倒是沒有覺得丁一越過他這直屬上級,去對親兵下令有什麼不妥,他倒是很有一個武人的自覺,感覺被上級的文官指使,是很正常的一個事。特別他鐵心了投靠丁一之後的現在。

那親兵領了令策馬而去,在馬上不覺伸手拭去眼角的溼意,卻暗暗下了決心:這容城先生迂是迂了些,但卻是好官,比那石太保可是親切得多……一會無論如何,也得保著容城先生殺出梧州才是!

待到丁一與趙輔來到校場的時候,百姓已靜了下來。

而且他們很惶恐,見著丁一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府城裡怕是有近半數人等,都擠在這校場,男女老少怕有萬餘人,黑壓壓一大片的。丁一驅馬而來,便見這些百姓如同矮了一截地跪了下去。

他們惶恐的根本,是在於他們殺官了。

知縣被洶湧的民眾也活活打死了,然後他們開始慌亂起來,有人想逃回家去,有人是殺紅了眼,激起心中的獸性,想去把差役或是平時得罪了他的人也一併殺死……倒是那傳了丁一命令的親兵,福至心靈跳上臺去,拿著那個大鐵喇叭高聲吼道:“容城先生訓示:百姓何罪之有?此非民亂,乃是義民!除非百姓向軍兵動手,否則我等軍兵,不得為難百姓!汝等民眾,稍安莫噪,敢衝擊軍兵,容城先生說了,我等卻就不能坐視了!”

有活路,誰喜歡去找死?再說這些邊軍都是跟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