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倒是一直老老實實沒鬧出啥。
但畢竟,她是草原人,“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樣的想法,在這個年代是很普遍的,儘管丁一在鼓吹皇漢理論的時候,也有提過民族團結,但對於這些學生來講,仍有不少人,是有著某種偏執的情結,這讓丁一很有點無奈,但他也只能說道:“不能以莫須有殺人。”
“是,先生。”第三連的連長聽著眼睛就亮了起來,因為證據就算找不到,也可以做出來。
丁一馬上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推行的理念,還有什麼意義?凡是願意團結在我們身邊的,你就得包容,給我收起那點小心思!巫都幹來了之後,把這個女人交給她看管。記住,就算是女俘虜,也不得調戲!我們是軍人,不是兵痞!”
第三連的連長聽出丁一語氣的嚴厲,馬上立馬敬禮道:“是,先生。”
“回梧州府之後,自己去軍法處領三天禁閉。”丁一留下這麼一句話,第三連的連長臉上苦得能擠出水來,因為他知道丁一併不是隨意處罰他,相反這禁閉關得他心服口服,因為他敬禮了——在戰場之上,在局勢沒有被完全控制的情況下,衝上級敬禮,在丁一的麾下是被嚴厲禁止的。於是留下第三連在這裡佈防,丁一自己帶著山地特種大隊的指揮排,上了馬準備去看看警衛連和山地特種大隊的騎兵連在通往縣城各處路口布防的情況怎麼樣。
儘管譚風去了養傷,但是跟在丁一身後,臨時代理排長的通訊班長,還是第一時間在城門擋住了想要出城去的丁一:“先生,您讓譚排長去養傷,就是想出城吧?學生雖是南京書院出身,也是雷霆書院的學生,再不出息,也不能讓您再去赴險。”
丁一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然強笑道:“我只是去看看,絕不上陣,好麼?再說警衛連的兄弟,也不會讓我上陣的……你放心,我不會插手指揮,剛才第三連的行動,你看我插手了沒有?這本來就是為師定下的準則,自然是會遵守的。”
“先生,您還定下過準則,旅以上軍官,不得以任何籍口親自上陣或率軍衝鋒。可剛剛您在香山酒樓,就自己來了;您說別的,便是說天上白雲之上有仙宮,學生都信,只是不上陣這條,請恕學生頂撞了,著實是信不過的。”沒想到那通訊班長可比譚風還強硬。
丁一禁不住開始撒潑:“你還是不是丁某的學生?有這樣頂撞先生的麼?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又沒徵詢你的意見!讓開,你不願出城,我自己去!”
“學生若不是這不懂變通的性子,也不會成為所有同學裡,唯一一個還在當班長的人了。”那通訊班長真如茅坑裡的石頭,不單一點情面不講,連一句軟話都沒有,“殺了學生,先生只管出城去;學生一息尚存,絕不教先生歷險。”
這位是真講原則的,丁一壓根就拿他沒有辦法,最後只好讓步,同意在城上設立臨時指揮隊,由偵察班其餘人員充任護衛,由通訊班去聯絡戰鬥之中的各個單位,傳遞訊息和命令。
事實上當丁一上了城頭,那策馬出城,提刀殺敵的**卻就多了幾分,只不過通訊班長便板著臉守在他身邊,真的除非丁一把他殺了,要不出城就壓根別想了,倒是通訊班十二騎出門而去,又有三騎往香山縣城裡策馬奔去,是去文胖子那邊看看情況如何。
城牆之上,遠遠望去,就如同天上的星辰跌落地面一般,遠遠許多的光亮,在黑暗中向這香山縣城聚集過來。很明顯,這些就是唐賽兒備下的後手,如果不是丁一以雷霆之勢,一舉就將香山酒樓的白蓮教成員一網打盡的話,也許這一晚沒有什麼事,但明天說不好就有亂民攻城!白蓮教對於造反是很執著,也不太當回事,終明一代,起事那是無數次。
鄭文奎已早就在城牆上,看著丁一上來,急得手拼命發抖:“先生!這是要起民亂了!”
“亂不起來。”丁一拍了拍鄭文奎的肩膀,安慰著他,只不過他有點失望,鄭文奎離他的要求,還是有些距離,儘管他很盡責,人也頗為機靈,但著實是不夠穩當,畢竟不曾任事,遇著這樣的情況,就很是慌亂了。不過這也沒無法的事,只能期望慢慢成熟起來。
不多時,城裡就有馬蹄聲傳來,卻是先前去尋文胖子那拔通訊兵:“報告先生,文大隊長已脫困,正率部前來;按先生命令,巫都幹趕赴香山酒樓接管俘虜,文大隊長把大隊部衛生所醫護班,暫調給巫都幹指揮。”通訊兵從馬上滾鞍下來,衝著丁一彙報著軍情。
而便在這時,“答答”的馬蹄聲就從城外響起,在火把光照以外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