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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兄,便是王子與居次的舅父。陛下此來,乃是專程救王子與居次,要帶你二人去長安!”

二人聽到“長安”,眼睛都一亮。

“徽妍也去麼?”從音問。

“去,我也去!”

二人都高興起來,由著徽妍與軍士將他們抱到皇帝馬上,從音坐前面,蒲那坐後面。

皇帝帶著他們馳騁起來,軍士們又是一陣歡呼。

徽妍面上笑意深深,再看向郅師耆,只見他也望著那邊,陽光下,眼睛微微眯著,若有所思。

發覺徽妍瞅他,他笑了笑。

“舅父。”他深吸口氣,自嘲道,“蒲那與從音還有個當皇帝的舅父,我便只有我,還有個右日逐王的虛名。”

徽妍知道這也是實話,想了想,道,“也並非如此。陛下此來其實並非單為蒲那從音,也是為你,他想……”

“我知道他想如何。”郅師耆淡淡道。見徽妍露出訝色,他卻笑笑。

“我去召集部眾。”他說罷,從侍從手中接過馬鞭和韁繩,上馬馳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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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既會,蒲那和從音也已救回,漢軍來涿邪山之事便是完滿。

皇帝不想硬碰硬地損兵折將,先前打退左溫禺鞮王乃是半殺半恐嚇,如今得手,便當速速撤退,以免那邊回過神來,夜長夢多。

郅師耆手下只剩千餘人,如今之計,也只有隨著皇帝一道撤走最好。

出發的時候,徽妍忽然瞥見皇帝的左臂的皮甲下,似有暗紅之色。她訝然,忙請皇帝卸去皮甲檢視,只見左臂上竟是有傷,血把衣服染了一片。

皇帝瞅了瞅,不以為意,“不過流矢罷了,破了點皮,已不再流血。”

“破皮也是傷。”徽妍急道,一邊請軍士去布條和傷藥等物,一邊用水給他清理傷口,“這胡地不比中原,陛下乃萬千軍士之首,若有長短如何是好?”

皇帝聽著她的口氣像在教訓小兒一般,揚揚眉,正待說話,卻聽蒲那在旁邊認真地插嘴,“舅父,有傷不治,便會生病。”

“要吃藥,苦苦的!”從音也接著說。

皇帝看著他們,啞然,卻不禁莞爾。蒲那和從音先前跟著皇帝閱兵,對這位舅父都很有好感,才相認不久,已經會在他面前毫無拘束地說話。

“何人說會吃苦藥?”他把從音拉過來,刮刮她的鼻子,問道。

從音“咯咯”笑,捂著鼻子,卻指指旁邊,“徽妍說的……”

皇帝看向徽妍,正遇到她瞅來的目光。只見她神色溫和,白皙的臉,因為日曬而添了些紅潤,卻更是明豔。皇帝忽然覺得,自從她歸漢重遇,她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過、哭過,眼淚水大概都流了一斤。而笑容,卻不像今日這樣見得多。

他忽而想到許久以前的宮學裡,徽妍在學官和皇子皇女們面前時,說話總是處處拿捏分寸,一本正經。可在閒暇之時,她與別的侍書或宮女們說話,卻毫無拘束之態,笑意盈盈。他還曾經在宮苑中遇到過她與別的侍書偷溜出來,遊玩嬉鬧,恣意而不失態,她的聲音從花樹的那邊隱隱傳來,自在而悅耳,如沐春風……

“這藥怕是會有些疼。”徽妍從軍士手中接過藥盒,看了看裡面的藥膏,對皇帝道。

皇帝收回思緒,頷首,“無妨。”

徽妍用手指取了藥膏,低頭,輕輕將藥膏塗在他的傷口上。如她方才所言,塗上去之後,有些麻麻的疼。皇帝卻覺得,似乎不自在的地方並不在那傷口上。

他瞥了瞥徽妍近在遲尺的臉,忽而覺得面上隱隱臊熱,不禁別開頭。

只有那的指尖和氣息,觸在肌膚上,柔軟似絲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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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之後,隊伍一路飛馳,將入夜之時,從朔方出發接應的兩千兵馬趕到。為首將官向皇帝見禮,並向他稟報,說杜燾領著四萬餘兵馬,已經逼近王庭,並派出使者致書右賢王及各部,以大單于遺書相告,令他們不得再動刀戈,否則一律格殺。

“可有答覆?”皇帝問。

“尚無答覆。”將官道。

皇帝沉吟,讓他請右日逐王來議事。

“漠北匈奴,總共四百一十三部。”郅師耆看著地圖,一處一處指著道,“上月,九十七部支援右賢王,五十五部支援左溫禺鞮王,五十二部支援左漸將王,四十三部支援我。如今左漸將王為左溫禺鞮王所殺,其部眾十五部歸降左溫禺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