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鐵青著臉,看著楊假癱在地上張狂的樣子,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一刀將楊假斬於刀下。
楊假看著劉勝無能狂怒的樣子,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自打我來到天津衛,和那些達官貴人同桌共飲的那一刻起。
我便暗暗發誓,以後誰都沒資格羞辱我!
哈哈哈,著急了吧,有種你打死我啊!哈哈哈!
你是不是不敢?沒種是吧?!哈哈哈!
求我啊!跪下來求我啊!哈哈哈!”說完,楊假就在那裡喪心病狂的大笑起來。
劉勝身邊的幾名親衛見到楊假這囂張、瘋狂的樣子,頓時怒從心頭起。
其中一個年輕氣盛的親衛,額頭上青筋暴起,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聲:“你這狗賊,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說完,便衝上去揮拳對著楊假的面門砸去。
楊假根本躲避不及,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拳,整個人被打得躺在地上,鼻血瞬間噴湧而出,弄得他滿臉都是鮮血。
可即便如此,楊假只是胡亂在臉上摸了一把,看著手上黏膩的鮮血,非但沒有露出絲毫畏懼,竟愈發癲狂起來。
楊假艱難的爬坐起來,笑聲愈發刺耳,叫囂道:“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再來啊,你們這些蠢貨,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哈哈哈!”
這時,另一名年輕的親衛也忍不住了,衝上去衝著楊假的右腳便重重地踩了下去。
只聽 “咔嚓” 一聲,楊假的右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他的笑聲瞬間化作淒厲的慘叫“啊啊啊啊!”
整個人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抱著右腳在地上翻滾,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和著臉上的血水、地上的泥土,顯得狼狽至極。
“你這惡徒,還敢嘴硬!” 年輕親衛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罵道,一邊罵,一邊用腳往楊假的傷處踹,甚至還使勁踩上去,用力的碾踩著。
劉勝見狀,微微皺眉,抬手示意親衛停下。他上前走到楊假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在痛苦中掙扎的楊假,冷冷開口:“楊假,如果你不想在遭罪的話,我希望你識相一點!”
楊假側躺在地上,抱著右腳踝,臉色蒼白的、倔強的看著劉勝道:“呵呵呵!你要是不打我,我還就告訴你了。
但是,現在,我只會告訴你,東西沒有燒,就被我埋在院子裡!
至於埋在哪裡,你自己找吧!哈哈哈”笑著笑著,不知何時楊假已淚流滿面。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楊假這輩子值了!哈哈哈!咳咳咳!
跟我比狠,你們還差得遠呢!你們還差得遠呢!哈哈哈!”說完,楊假扭頭便衝著自己的左衣領咬了上去。
劉勝見狀,急忙彎腰上前,伸手想要攔住楊假的動作,但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楊假臉色瞬間變得青紫,身體劇烈抽搐起來,一縷黑血從他嘴角緩緩淌出。
原來,這楊假竟在衣領處藏了劇毒,早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汝母的!”劉勝怒罵一聲,上前緊緊揪住楊假的衣領,雙眼通紅,怒吼道:“汝母的!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快給老子說,東西到底藏在哪兒了?!”
楊假眼神開始渙散,但仍扯出一個桀驁的笑,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就不告訴你…… 呵呵呵 咳咳咳” 話未說完,楊假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一口鮮血朝著劉勝噴去。
劉勝急忙鬆開抓住楊假的衣領,向後退去,避開楊假噴出的毒血。楊假沒有了支撐,整個人仰躺著摔在地上。
楊假眼神渙散的看著天空,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喃喃道:“父親母親你們是來接我了麼?我不過是個…… 被命運擺弄的可憐蟲……”
漸漸地,楊假的聲音漸漸消失,身體也逐漸癱軟下去,手無力地垂落在地,那曾經張狂的面容此刻扭曲而又蒼白,唯有嘴角殘留的一抹嘲諷的笑意,彷彿在嘲笑自己的人生。
劉勝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楊假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雖說這楊假死的罪有應得,可看著他這般淒涼死去,又不免有些感嘆。
“大人?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這時,一名親衛問道。
劉勝回過神來道:“怎麼辦?能怎麼辦?這畜生是真狠吶!
這麼瘋的一個人,竟然有勇氣自殺!
既然他都說了東西就埋在院子裡,那麼就暫且相信他這最後一次吧。
像楊假這種小人,在天津衛暗中為他那所謂的貴人辦事二十多年,定然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