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在親衛士兵的帶領下,剛進入府邸中,便被在院中忙碌的六人看著正著,看著傳旨太監那兩個眼珠瞪得老大,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呆立當場的樣子,馬榮、沈蔭、李實三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三人都認識傳旨太監,馬榮率先打趣道:“喲,這不是吳公公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瞧您這表情,莫不是被咱們這兒的陣仗給嚇到了?”
傳旨太監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打趣他的馬榮三人,胸膛一挺,假模假樣的臉色一沉,說道:“哼,本公公奉陛下之命前來傳旨,你們幾個休得在此放肆!”
沈蔭連忙也假模假樣的賠笑道:“吳公公莫怪,莫怪,咱們這不是許久未見您,開個小玩笑嘛。公公一路辛苦,快請進府歇息歇息。”
李實也在一旁裝模作樣的附和道:“對對對,公公切莫怪罪我等。公公快請進,不知此次陛下所傳何旨呀?”
傳旨太監吳公公被三人打趣的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一邊向著他們走來,一邊說道:“還不是駱大人奏請的事情,陛下同意了。
要知道,自從魏公公將聖旨交給我,說是你們在求陛下派人援助後,這一路上咱家可是快馬加鞭,火急火燎的往這裡趕。
咱家剛才已經去了天津水師駐地,還有天津鎮總兵官公署宣讀聖旨了,估計一會兒他們就派人過來找你們商議了。
話說,你們這次行動夠狠的啊,我看那天津水師出來迎接聖旨的也就是十幾名千戶,帶頭說話的竟然也是千戶。這天津水師千戶以上的將領這是被你們一掃而光了啊。”
聽到傳旨太監這番話,駱思恭起身衝著吳公公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公公快請這邊坐。公公您初來天津衛,有所不知。
這天津水師的諸多將領,因涉及軍商勾結、軍匪勾結,中飽私囊,魚肉百姓,已被我等按律抓捕。如今局勢緊迫,只能倚仗剩下的千戶們挑起大梁了。”
傳旨太監吳公公聞言,衝著駱思恭一禮道:“駱大人客氣了。只是如此一來,天津水師的指揮排程是否會受影響?這可是關乎接下來的行動是否順利啊。”
劉勝在一旁沉穩地回道:“公公放心吧,我看被眾人推舉出來的那兩個千戶都頗為得人心,而且剩下的那些千戶,在天津水師將領基本都被人拉攏腐蝕的情況下,尚能獨善其身。
相信剩下的這些千戶都是忠勇之士,都是對水師事務極為熟稔的。
這段時日,聽水師營地裡留守計程車兵彙報,說他們每日都在訓練士卒、軍陣,毫不懈怠。因此,我對他們有十足的信心。”
傳旨太監吳公公這時踱步來到了石桌旁,在駱思恭一旁的一個石凳上坐下。
聽到劉勝這麼說,吳公公想起了自己剛到天津水師營地的情況,不由得點點頭道:“這點你確實說的沒錯,咱家去宣旨的時候,天津水師就正好在進行日常操練。”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門外傳來。只見天津水師的馬千戶正被一名錦衣衛引領著進入府邸。
馬千戶一進入府邸,也被府邸中的幾座大山驚到了,但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轉頭看見院中的幾人,趕忙行禮道:“卑職,見過天使,見過諸位公公,諸位大人。”
馬榮等人看著馬千戶的反應,都不由得點了點頭,露出些許讚許的目光。
馬榮看著行禮的馬千戶,衝著吳公公等人笑著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這不,正主來了。”
說完,馬榮對著馬千戶說道:“馬千戶不必多禮。來,過來一起坐吧,等會人齊了咱們在商議。”說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馬千戶聽到馬榮這麼說,又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些往日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心中不由一陣忐忑。
馬千戶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能與諸位大人一同議事,是卑職的榮幸。”
隨後,馬千戶小心翼翼地走到馬榮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眼睛低垂,不敢隨意張望。
馬榮看著拘謹的馬千戶,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給他和吳公公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傳旨太監吳公公端起茶水,看著石桌上的賬簿、信函等文字材料,又回頭看了看院中的金山銀山,不由得砸吧砸吧嘴說道:“馬公公,你們這次天津之行的收穫可真是驚人啊,咱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金銀珠寶。”
馬榮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回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先前的部分都已經分類裝好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