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甚有勇名,只是身在河東,安西邊側,苦無軍功,我當時聽哥舒瀚說過。”鄧海東點了點頭,河東軍靠了安西,難有廝殺,無戰自然無功,於是也無名聲傳播。
“三千上下,大部為步兵,現在北岸,一路辛苦而來,末將已經派人去查探過詳細,但不敢輕易放來,只援助了些糧草,等主公決斷。”
“如此,那休息半日,我就去看看。”
“好。”
第三日晚,於赤水關處,鄧海東站在渡口,一隻船緩緩而來,上面站在一條粗壯的大漢,膚色古銅,身穿了皮襖,敞開胸膛迎風,船未曾停穩,那人已經涉水向前,嘩啦啦的趟過,走到了岸邊,鄧海東看他連兵刃也沒有帶,一路走來,個子不高,顴骨甚闊,雙眼狹長,此時卻喜悅滿面。
走到十來步外,已經單膝跪下:“河東蕩軍營校樂進,拜見君候,進一向仰慕勇烈武功,如今國破君亡再無可依靠,千里跋涉來投,只望君候不棄。”
“樂進校請起。”
樂進卻不起,沉聲道:“君候,所來還不僅僅樂進一部,後續還有河東軍馬上萬,分別是悍軍營校典韋部,破軍營徐晃部,我等兄弟得知高仙芝叛國,不願跟隨,又見敵軍勢大於是避讓草原大漠,又和柔然寇幾番苦戰,間隙,好不容易才得知關中詳細,於是商議南下。”
鄧海東上去拉起了他,仔細打量,問河東民生。
樂進慘笑:“大軍過境自然塗炭無數,進沿途而來何止河東,京兆繁華也已不存,長安更如鬼蜮。”
又道:“有武門豪傑,則藏於山中,見我軍過境,於是問王師何時北上?問君候可是不問北岸?又有子民哭號,若是柔然南下如何抵擋?”
鄧海東聽的也為之心酸,再聽他描敘沿途所見,鄧海東低聲道:“不是不顧北岸,是力不能及,如今江東猶在,劍南關中兵馬還少,若再分兵北岸,一旦臨戰首尾難顧。”
聽到他這麼說,樂進也嘆息,面容憂愁,狠聲道:“高仙芝此輩,獻了函谷於安西,失卻天險,長安如何能不破?”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鄧海東又說道:“君候,在下沿途,聽有些武門子說,成德過去,平盧節度已投靠柔然,范陽已失半壁。”
沈振川色變:“若是潼關失卻。”說到這裡卻惆悵,那又如何呢?北岸彷彿不是故土。
“安排渡船,明日讓樂進所部先過江。”鄧海東收斂了心神,吩咐道,沈振川拱手:“是,主公。”樂進一愣,看向沈振川再看鄧海東,心領神會,連忙再次跪下:“既蒙君候收容,臣見過主公!”
“起來吧。”
當晚,鄧海東請樂進入帳內,一夜深談,臨晨樂進拜服:“君候大才,如此,光復有望也。”鄧海東嘆了口氣:“只是苦了北岸百姓,數年內救不得他們。”樂進搖頭:“某在柔然境內廝殺,他們也曉得君候威名,柔然名將拓跋雄便是喪命君候手中的。”
說道這裡,忽然想起來了,連忙改口:“主公,在下實在是有些…”
“豈在口頭,振川他們私下也叫我七弟。”鄧海東擺擺手:“你等千里跋涉,入我境內,託付家族根本,已是天大的信賴,去吧。”
樂進於是退出,這就再去北岸,指揮軍馬過河,平崗處白起已經停下工事,準備接待事宜,也有信使向著洪城去,請法師和李希言來此,更要準備後面,典韋部,和徐晃部的接待。
令鄧海東沒想到的是,隨著這成德數軍來投之後不久,成德范陽三邊,成建制的軍旅陸續來此,甚至裹了一些武門前來。
有心人觀此時局勢,安西收兵,江東雌伏。
唯獨兩江之間:
劍南屏障,祁山大營處,依靠山勢建築長牆綿延有數十里,堵住山口居高臨下箭樓處處,後山更有望塔俯瞰安西境內,而牆後駐紮陷陣營五千,汶山步至今已有萬餘其中弩營三千,再後方的平原更有朔方虎騎部。
武庫軍需完備,士卒精壯。
汶山軍屯沿河,梯田靠坡。
近成都,又有大營一支,張遼領強軍數千,連帶民團軍屯,至江州李希平部,巴西,巴東,一直到白帝雄關,更別說川蜀內稜堡無數,這裡本就山勢險峻難行,如此佈局,別說吐蕃還是聯盟,敬畏勇烈之友邦,就算他們和安西聯手,也要在其中碰的頭破血流。
管來多少的大軍,除非此地內亂,不然逐步消融,定能吞盡外軍。
再看襄陽水師,防線已從涪陵延至新城襄陽,三地聯合,背後乃是房齡路,漳水圍繞,其中山川多少草莽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