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魯莽?”大媽皺眉道。
“魯莽?有沒有搞錯?”我看她反感的樣子有些厭惡,但是仍舊強壓怒火道,“你是她的主人,應該有辦法救她的吧。剛才她受了重擊,應該損傷很嚴重。”那大媽蹲下身檢視了一下麗娜絲的情況然後讓我將她抱到大廳後側的客房內。
“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裡你就只當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大媽一臉的麻木,“還有,別說我認識你。”
“你說什麼?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沒將她的事放在心上啊。”我急了,幾乎發作。大媽卻還是一副老樣子。
“行了,行了,我想辦法把她搞好,行了吧。真是個鄉下來的。”說著三推兩搡將我弄出了門外,“記住,我們不認識。”
“嘭~!”大門就這樣關閉了,我卻憋了一肚子氣。這叫什麼主人啊,簡直就是狗屎。我本打算再衝進去理論,但又覺得不太上路,於是決定天亮再來看她。
回到駐地已經凌晨2點,我破天荒的感到疲倦,於是終於在久違了的床上躺了下來。可是,每當我閉上雙眼,麗娜絲被擊中頭部的瞬間總在那刻蹦將出來,另我輾轉。我再翻身坐起,突然想到之前看過電話簿上有關於機械人急修的介紹,於是立即用手機打了那人的電話。那人似乎睏倦到極點,說話有些前言不答後語,可是必要的情節還是十分注意在聽。當我提及機械人如果被擊中頭部半邊額頰碎裂以及臂部斷折的情況時,他在電話那頭盡然有些嘲笑的意味。
“她對你很重要吧?”
“你什麼意思?”
“頭部損傷容易傷到中控機能,而臂部的損傷即使修復也會損失56%的機體效能。照常理這已算重度報廢機型,應該集中銷燬。可你卻還要修她,那她不是很重要是什麼?”
“你廢話可真多,就一句話修還是不休。”我有些厭惡他的評價。
“修,當然修,誰能和錢過不去。”說罷他便將一些基本的要求都講給我聽,還將那些零件總計了一個價格,我聽上去還行,於是同意交易。他答應我天亮後就叫快遞過來,貨到付款。
“這些個東西,自己都能換嗎?”我奇道。
“當然能換,都是可拆卸配件,附送說明書,簡單易行。零件保七天。”
“就七天?”
“還想怎麼樣?你沒看報紙,總統買的車也只保七天,這是聯合體的法律。”我無語。
第二天一早,快遞準時到了,我從傑思早先給我的箱子裡的取了錢來付賬。郵包很大,我小心拆開,嚇了一跳,裡面是一條手臂和一個頭顱。驚魂未定的我,將郵包徹底展開細看,才發現是這是一套T1785型機械人備用零件。我舉起那頭顱,只覺每一絲細節都做的超乎尋常的完美,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撫著麗娜絲的面頰一般。小心翼翼打包之後,我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受,也許是想著麗娜絲終於可以擺脫殘破的命運了吧。
我來到古特勒大街已是九點半,霍特賈德啤酒屋還是照常營業。我扛著那郵包急促衝了進去,卻換來大媽異樣的眼神。
“我不是說過就當這事沒發生嗎?你怎麼還來?”大媽將我拉過一邊。
“什麼沒發生?你還算不算她的主人啊?她受那麼重的傷,你卻一點積極的態度都沒有。”
“有沒有搞錯,她就是一臺機器而已。”大媽辨駁著。
“我就料你會這樣。”我憤憤然,“算我倒黴行了嗎?我惹出來的事我負責。你看,我零件都買回來了,讓我給她換上總行吧。”
“換?不可能的了。”大媽麻木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既然損傷了,而且還在保內,那自然叫公司再重新調配一個就行了,還花錢換什麼零件?”大媽正說著,內堂出來另一個素未謀面的矮小女子,嫻熟的打理起啤酒屋內的各項事務。“沒想到公司這麼快更新新產品,還真好讓我趕上趟,要不是麗娜絲損壞,我買她還得多花好幾倍前。”大媽隨意嘮叨著,每句話卻都像針錐折磨著我的心。
“你把麗娜絲怎麼了?”我一把抓住大媽的胸襟,讓她驚慌不已。
“你……你幹什麼?”大媽嚇了一跳。
“我問你把麗娜絲怎麼了?”
“我把她怎麼關你什麼事?神經病。”大媽想掙脫卻動彈不了,有些急了。
“我再問一次,你把她怎麼了?”我鬆開手一拳打在她右側的牆上,頓時一個大洞出現在她眼前。
“有話好好說啊。不是因為損壞太嚴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