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三嬸孃親自持筆寫的,清一色的燙金描紅。我太婆婆、太婆都說,一瞧那字就知道定是花了大力氣練過的,可比我那兩把刷子強上許多呢。”
雖然生硬,但也的確帶歪了話題,也引得幾個小娘子抿嘴輕笑。
錢四娘彎了眼,心說這韓三倒還算上道,便過去一手拉著韓三,一手扯了安三,將兩人拉去她座位邊。
潘三娘斜著眼睛,很是不忿。
劉月嬌輕扯了她一下,幾近耳語的道:“來前你可是答應了姨母的,若是惹出事,當心姨母再不許你出來。”
潘三娘立刻不善的看她。
劉月嬌嘆了口氣,道:“我聽說,年前安大夫人就把她記在名下,你又何必再說些有的沒的。”
潘三娘哼了聲,道:“便是記了又如何,不過是騙騙祖宗的把戲,難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瞎子聾子,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個的肚子裡爬出來?便是我們瞎了聾了,難道她的婆家也瞎了聾了?”
“瞧你說得是什麼,”劉月嬌輕拍了下,嬌嗔道。
“行了,你少來這兒跟我說教,”潘三娘很是不耐的擺了擺手。
劉月嬌心裡一堵,卻也只能硬生生嚥下,只在心裡發狠,等她有朝一日……
另一邊,安三娘悄悄的問韓三,那位被官家格外開恩,入歸雲觀做記名弟子的林娘子可在。
韓三點頭,道:“她身子不硬朗,太婆婆讓她好生歇著,只在擺宴時才過來。”
第四百六十九章 花會畢
太陽逐漸偏西,花會逐漸接近尾聲,安三娘怕嫡母久候,不敢再留,早早和錢四娘回了花廳。
沒多會兒,幾位夫人都下了樓來,王二夫人有心去尋嫂子,最先離開。
衛大夫人走前,特地跟林琪道:“六娘性子大咧,又從小跟著我和她阿爹在外頭,若是哪裡少了禮數,你可莫要跟她計較。”
“不會,”林琪笑道:“六娘子性子爽朗,人也好,與我脾氣很相投。”
“那感情好,她在府裡整日的遊手好閒,你若沒事便叫她過來,若是能沾些你的才氣,那才好呢,”衛大夫人笑得柔和,解了腰間的玉珏,要親手給林琪戴上。
林琪推拒,她便板著臉,道:“你可是嫌棄這玉式樣老土?”
林琪連忙擺手。
那玉珏樣式雖簡單,但裡面帶大片碧綠的飄花,且邊緣溫潤,水頭極好。
一看就不是凡品。
林琪雖然不喜戴首飾,但她手裡好玉不知有多少,一打眼便能瞧出好壞。
“我阿孃給你,你就拿著,客氣什麼,”衛六娘一把扯了玉珏,豪氣的塞進林琪手裡。
林琪反應慢了半拍,等她反應過來,衛大夫人已經轉而跟顧氏說話。
林琪捏著玉珏,瞪了衛六娘一眼,心說傻丫頭,都多大歲數了,也不知道多收攏點好東西,看你以後拿什麼做陪嫁。
衛六娘嘻嘻的笑著揮手,隨著衛大夫人徐徐走遠。
回到屋裡,沒多久,崔三夫人和崔戴氏也起身請辭。
顧氏拉著崔三夫人,一直送出二門,眼裡感激幾乎要傾瀉出來。
崔三夫人反手拍了拍她,淺淺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送走崔家幾人,林琪感覺渾身乏累得很。
顧氏讓人燒了水,叮囑林琪好好泡個澡再歇,又去了花廳。
此時那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齊氏送了汪氏母女,又送柱國公府的幾位,便沒再回來。
伍氏送王家兩位夫人出門,再送幾位門第顯赫的貴胄之後,見餘下的都是些子爵一類,她懶得應酬,便藉口有酒,躲了。
金氏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卻也只能強笑著讓她回去歇著,自己過去應酬。
平氏一早想通關節,左右這侯府以後也沒四房的份,四房如今也不是沒有撐門面的,她又何必費那心力去討好。
瞧見金氏臉色越來越差,平氏索性拉著孃家嫂子說話,最後更是直接的跟著孃家嫂子溜了。
顧氏過去時,正好看到金氏累得臉色發青,她一貫心軟,便讓金氏歇著,她幫著把餘下的幾波客人送走。
待到天色擦黑,韓遠之從前院回來,見顧氏臉色不好,便皺著眉頭問雲心怎麼回事。
芸心生了一天的氣,告伍氏狀很是不遺餘力。
“這府裡這麼大,奶奶從花廳到二門少說也折返個十來趟,二奶奶可好,就跟沒看見一樣,就在那兒扯著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