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洛小北首先便察覺到自己已經手腳發麻。
極快的水流將她迅速往下游帶,洛小北想要上水面換口氣卻因為水的衝擊力而上不去。
四肢發軟,洛小北乾脆閉著眼又屏氣,只願不要在水中遇到什麼東西才好。
但她這個想法剛落,洛小北便覺不好,因為腳踝傳來的疼痛告訴她,她怕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腳踝的疼痛讓洛小北整張臉更加蒼白。
洛小北心下暗罵,已經被凍得快失去靈活性的手指掙扎著從被綁著的衣袖中抽出了匕首。
一時也來不及去看那是什麼東西,腳一抬,又費力的衝破水的阻力和浮力,尖銳的匕首直接將腳踝上的那塊皮給剜了下來。
血腥味頓時往四面八方散開。
洛小北快速收回匕首,巨大的疼痛反而讓她意識更加清醒。
這樣的方法,只會將水中的東西引來更多。
血腥味才是最刺激的氣味。
洛小北並不擔心,冰冷的水流已經快要讓她失去對外界的感官了。
水流越快,血腥氣消散得也就越快。
而腳踝處的面板最薄,也是血液最少的地方。
被冰水這麼一衝,也能在短時間內止血。
也就是這麼想著,洛小北才敢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不然,結果只會更糟糕。
四肢漸漸疲軟無力,又是失血,又是冰凍,洛小北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隨即而來的黑暗便將她的意識徹底吞沒。
再次醒來,首先傳入洛小北大腦的便是疼痛。
而且位於腳邊的位置。
她動了動,抬頭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這才發現已經出了暗河。
然而這個地方並不是陵墓之外的地方,她依然還在陵墓裡,卻已經不是暗無天日的場景。
至少,現在的洛小北已經能夠看清楚,咬著她腳踝的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條魚。
這條魚不同於以前見過的何羅魚。
相比較起來,這條魚的體積比起何羅魚小了十倍不止。
但是因為常年生活在暗河中,這魚的眼睛像只有一條縫,全身無鱗片,只有堅硬的外殼。
嘴巴的地方卻很靈活,尖利的牙齒正嵌在洛小北腳踝處的皮肉裡。
彷彿要穿透骨頭一直咬到裡面才肯罷休。
洛小北氣得臉都綠了,直接掏出匕首將這條怪魚的牙齒給敲碎。
又將它從自己腳踝上扯了下來,直接扔到了岸上沒有水的地方。
洛小北緩緩爬上了岸,就著腳下平緩的水流沖洗腳上的傷口。
小心翼翼的將怪魚的牙齒挑了出來,又檢視了一下傷口。
兩隻腳的腳踝處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一開始就被洛小北剜掉的那塊,傷口處的面板已經泛白,血跡不見多少。
剛打碎魚的牙齒處的傷口還有鮮血在不斷往外冒,又順著腳下的流水緩緩飄向遠處,又慢慢被稀釋。
洛小北用那把鑲滿寶石的匕首割斷了淑尤給的外袍的下襬,扯下兩條布帶將傷口做了個簡易的包紮。
這才緩緩轉身,將視線落到那條有著堅硬外殼的,還在不斷擺動尾巴的漆黑的魚身上。
既然要吃她洛小北的肉,那洛小北就把它的肉吃了。
洛小北這麼想著,然後就這麼做了。
直到燒烤香味在岸邊蔓延,發出滋滋的誘人的聲響,洛小北頓覺心滿意足。
感嘆當初將九月那裡的調料品偷放了些在荷包裡是正確的選擇,又感嘆還好自己有一個水火不侵的荷包。
生火的東西還在,而用來烤魚的木材,洛小北只看到岸上有很多幹燥的碎木頭。
為了報仇雪恨,一時也顧不得這些木頭的出處,反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了,不能放過。
暗河中的魚很乾淨,不受汙染,洛小北也下意識的不去想這些魚要吃人。
反正這鬼地方也沒有多少人回來,然後葬生在魚腹裡吧?
這麼一想,她便心安理得的開始吃魚了。
一口下去,洛小北撇嘴。
同樣是燒烤,怎麼九月做出來的就那麼好吃?自己做的看起來還不錯卻難以下嚥?
洛小北並不是一個對飲食挑剔的人,何況她現在需要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