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原微微點頭,又想起了那件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去問問,他們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有些怕。”
他往前看了一眼,一眼就瞧明白,那些人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個個謹慎又小心,如果不是當過兵的人,就只能是誰家故意養著的人了。
他輕柔摟住了何珊原,在她額間一吻。“不怕,我在。”
放開了何珊原,他才提步上前,從兜裡掏出一根兒煙,又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這才不好意思的問站在不遠處,陳景俞的一個人說:“兄弟,忘帶火了,借個火。”
那人瞧了他一眼,指了指那些正在熬著藥的藥罐子說:“那上頭也有火。”
他呵呵就笑了起來。“兄弟真會說笑,那火太小,我還得吸著,太麻煩。再說,這藥離了火就得重來,耽誤不得。”
那人這才摸出了衣服兜裡頭的火柴,給他劃了一根。他吸了兩口,這才笑著問:“我是這家的女婿,從來沒見過兄弟,兄弟到這來是等藥的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那些藥罐子。何珊原順勢走到了藥罐子旁邊,開啟罐子瞧了瞧裡頭的的藥渣都沉了沒有,又走到另外一邊把已經熬好的藥汁裝到了碗裡,在一邊涼著。
那人靜靜瞧著,倒是也沒覺得何珊原和他有什麼不對勁,乾站了幾個小時,也煩了些悶了些。正要說話,陳景俞從屋裡走了出來。
何珊原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走出來的那屋子,正是鄭嶸的屋子!
“珊原,快去把藥端過去,一會兒要涼了。”
何珊原這才回了神,低頭應了一聲,端著藥就疾步就要走出去。陳景俞眼眸一閃,出聲喊住了她。
她原本不準備停下來,可是陳景俞像是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一般,竟然提步就追了上來。
何珊原沉了沉氣,掩去了眸子裡頭的驚慌。“夫人有何貴幹?”
陳景俞的臉色微微僵了僵。她在現在還未嫁人,可是穿的卻不再像之前那樣青春活力,多了些幹練。
可如今,她卻被人叫成了“夫人”!
這是在諷刺她已經年老,是嫁不出的老姑婆麼?
她冷冷一笑,抬手就打翻了何珊原手裡頭端著的藥碗。何珊原今天穿的是件無袖的旗袍,那藥湯還有些熱,燙的何珊一邊後退,一邊甩著被燙紅掉的手臂。
陳景俞可管不得她,低頭在地上的碎屑和殘留的黑色藥汁裡找著什麼。
“沒事吧?”
何珊原抬頭,有些委屈的紅了雙眼,轉身就藏在了自家男人的身後。他冷冷看著陳景俞,眼裡已經有些些火氣。
“夫人這是做什麼?你知道這一碗中藥要熬多久才能熬出來麼?你現在打翻了我們的藥,還燙傷了我的夫人?這事兒不能那麼久算了!”
陳景俞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一點兒值得懷疑的東西都沒發現。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些錢來,扔到了何珊原的懷裡。
“想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何珊原整張臉都氣得紅了,正要張口罵回去,就見身邊的人把那錢又拿走,甩在了陳景俞的身上。
“錢,我多的是,你手裡頭這些,還不夠我夫人打一圈麻將的!我錢志彬的名號,你先出去問問再來撒野!”
陳景俞聽完這話,抬著眼眸多看了他兩眼。“你就是蘇州錢家的大少爺?”
見他不說話,算是預設了這句問話。陳景俞倒是真的收斂身上的蠻氣,多了些溫柔。“原來是錢家的少爺。早前聽說錢少爺娶了親,卻不知道原來是娶了這麼漂亮的夫人,真是失敬。”
“不送。”他心疼的瞧著何珊原手臂上頭的微微紅腫,冷冰冰的就下了逐客令。
陳景俞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不願意離開,也不說話。突然一個蓬頭垢面,瘋瘋癲癲的男人衝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陳景俞的人。
男人嘴裡伊利哇啦的說著什麼,一邊還撿著能拿在手裡頭的東西,打著那些追著自己的人。
陳景俞皺眉呵斥:“怎麼回事?”
追著那瘋男人的一個說:“我們看見這人在燒什麼東西,正要上去檢視,他就衝著我們發瘋了!”
說著,那男人用不知從哪兒撿起來一塊木柴來,朝著那些人就要打過去。陳景俞瞧著自己的人就要吃虧了,掏出手槍來就要打死這男人。
突然間,錢志彬推開了何珊原,隻身擋在了陳景俞的身前,嚇得何珊原一聲驚叫愣在了原地。
錢志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