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連文革時期都能調動這麼大的人力和資源來修建一個鋼廠,”老沙說,“那個勢力,一定是盤根錯節,影響巨大。”
“那我們表決一下吧,”神偷說,“我們現在決定,退出還是繼續。同意繼續的人舉手。”
神偷把話說完,就舉起手,然後嫣兒也舉起來。但是讓神偷沒想到的是,老沙也把手舉起來。雖然已經二比一,無關決定。但是老沙的態度轉變,讓神偷很意外。
“我覺得我不可能抽身了,”老沙說,“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勢力存在的話。”
“老沙,”神偷說,“我們談談我們之前的事情吧。”
老沙遲疑很久,問神偷,“你們真的準備退休,然後去南美?”
“確定了。”神偷看了看嫣兒,嫣兒面無表情。
老沙坐下來,把衣領的扣子解開,掏出一個掛鏈,鏈子上吊著一個飾品,鐵的,形狀是個卐。
“這是我師父被抓之前交給我的。”老沙說,“他已經有預感自己的會被抓住,把這個東西給了我,對我說,如果我看到類似的風水佈局,我就該退休了。”
“這個卐,只是個符號而已。”
“是的,”老沙說,“但是有一個門派,我師父尋找了一輩子。沒想到終於被我碰上了。”老沙說了這句話,就開始沉默,看著神偷。
神偷點頭,“我父親是個考古學家,母親是一個鋼琴師,他們在文革後期自殺,那時候我八歲。”
老沙吸一口氣,“我在街上流浪的時候,遇到了我師父,他給了我一身本事,他一直在找卐字形的風水,他不缺錢,但是就帶著我走南闖北,到處尋找。直到他突然被人抓走,也沒有找到。”
“我被我的舅舅收養,”神偷說,“但是舅舅家裡過的不太好,他有四個子女,我從小看慣了表兄表姐和舅媽的白眼。所以在我十六歲,在街上能做什麼呢,我得活下來。沒想到我做不了音樂家,也做不了考古學家,卻有偷東西的天賦。”
“十一年前我父親去世,”嫣兒說,“我那年十三歲,我沒你們這麼坎坷,家裡供我念完大學,我學的是計算機專業,我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有人讓我幫他們做事,是破譯一個銀行儲蓄主任的電腦密碼,並修復被格式化的資料。然後我一直和這種人有聯絡,然後遇到了他。”嫣兒手指著神偷。
老沙接著說:“我後來去各個監獄尋找我的師父,順著抓他的人的線索去找,可是我師父找不到了,不知道被關在什麼地方,也可能已經死了。後來我潛入過被逮捕的當地公幹系統的檔案室,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他讓我躲起來之前,說過的那個卐字佈局,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琢磨他說的話。”
“既然這樣,”神偷攤攤手,“我們沒有任何顧忌了,該怎麼做就去怎麼做吧。”
“你的四個探頭,一個在林子裡,一個在值班室,還有兩個在什麼地方?”
“一個在附近的塔林,還有一個在民宅的豬圈裡。”神偷問,“你知道這個幹嘛?”
“你們是怎麼確定安裝探測器的放置點的?”
“這個要問嫣兒。”神偷把頭看向嫣兒。
“系統根據當地的地形,給出的最合理的方位。”嫣兒回答。
“把四個探頭都收回來,”老沙說,“已經驚動下面的東西了。”
神偷和嫣兒點頭,“我們晚上就去。”
“我晚上去廠裡,”老沙說,“那個大拿還有幾個保安,一定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我去問問。”
三個人計劃完畢,到了晚上分頭行動。
老沙向神偷和嫣兒告辭,本來是想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去工廠,但是坐在房間裡,心神不定,他已經和神偷開誠佈公的說了自己的經歷,他師父神秘失蹤和鋼廠之間的聯絡。老沙自幼流浪,是師父收留了他,授給他手藝,不讓他餓死街頭,在他心裡,師父就是父親。現在突然發現鋼廠的背景,怎麼能安心坐得住。而且,他又發現房間裡的桌子又抖動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杯搖搖欲墜。
震動感增強了,老沙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匆匆的穿了衣服,向工廠走去。
到了值班室,也是大拿的宿舍,老沙看見房間裡除了大拿和二子,還有一箇中年人神情萎靡的蹲在房間裡,手腳都有被綁過的痕跡。
“抓到小偷了?”老沙問。
“你說什麼呢?”二子說,“這是我叔,找我們有事的。”
老沙對大拿說:“你聽我說啊,這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