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著水藍色的旗袍,烏黑的頭髮盤在頭頂,用一根玉蘭簪子插著,身段婀娜,瓜子臉,長相偏於古典美,在古色古香的鋪子裡一坐,格調頓時上升不少。
我看了看那女人,再看了看胖子,忍不住問道:“你沒把人家潛規則吧?”
胖子直接踹了我一腳,道:“屁,少拿胖爺開涮,胖爺當年也是從無產階級奮鬥上來的,最恨糟蹋黃花閨女的勾當,我可清白的很,你少滿腦子黃色思想,小日本動作片看多了吧。”
胖子話音剛落,那旗袍美女就迎了上來,微微一笑,聲音溫柔清脆,跟黃鶯似的:“老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胖子一改凶神惡煞的模樣,胖臉上全是猥瑣的笑容,道:“哎喲,妹子,我沒事來轉轉,這是我兄弟,吳邪,現在還是單身,杭州大學本科畢業,長沙古玩界一霸,家大業大……”
胖子還在說,那姑娘就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水靈靈的眼睛帶著笑意,我只覺得腦袋一熱,頓時有種血在往上衝的感覺,不著痕跡的在胖子腰上掐了一把,他頓時噤了聲,嘴裡直抽涼氣,道:“別、別,這麼多人,別鬧。”
旗袍美女抿嘴笑了笑,道:“老闆,要查賬嗎?”話是對胖子說,一雙眼睛卻直盯著我,我心裡咯噔一下,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看上我了嗎?她看上我了嗎?
胖子揉著腰,揮手道“不查,我就帶兄弟來轉轉,你忙自己的事。”旗袍美女便領著我們進了鋪子,去後堂給我們沏茶,胖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別看了,人都走了。”
我回過神,見周圍沒外人,立刻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把,低吼道:“王胖子,你存心看我出醜是不是,老子祖宗十八代都快被你交代出去了。”
胖子嘿嘿一笑,道:“胖爺不是看你老大不小了,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嘛。我跟你說,這姑娘姓林,叫雪顏,大學一畢業就在我這兒工作,每天按時上下班,胖爺打包票,絕對是個好姑娘,無不良嗜好,也沒有濫交,現在這麼好的姑娘可不好找,你要喜歡,胖爺就做主了。”
我瞧他越說越不靠譜,道:“行了行了,我剛剛經歷感情創傷,不想談這些事。”
胖子呸了一聲,道:“那姓張的人都死了,人家正眼都沒瞧過你,你有什麼好創傷的。道路是坎坷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嘛,不能為了一顆歪脖樹,放棄一片大森林啊。”
說話間,林美女端了茶出來,現在時間尚早,才下午六點多,天子腳下,正是人潮湧動的時候,我和胖子坐在鋪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正討論著明天去接機的事情,迎面走來了一箇中年男人,林美女上去接待,兩人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什麼,片刻後,中年男人似乎不滿意,怒氣衝衝的走了。
本來我沒覺得有什麼,但那中年男人一發怒,面容一扭曲,頓時讓我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總覺得這人似乎在哪兒見過。
這時,胖子嘴裡嘶了一聲,低聲道:“天真,有沒有覺得那人有些眼熟?”我心裡驚了一下,連胖子都覺得眼熟,看來這人我們八成在哪兒見過,不過我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上一次來北京也是匆匆一夜就走,要說待得最久那段時間,還是兩年前跟霍老太見面那一次。
一想起霍老太,我頓時驚醒過來,總算想起那中年人,當初我們點天燈,搶鬼璽跑路,被新月飯店的人追上,秀秀和小花帶了一幫人來救場,如果我沒記錯,那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小花的手下。
他怎麼到胖子店裡來了?
我趕緊跟胖子一說,胖子立刻問林美女:“那人剛才來幹什麼?”
林美女頗為無奈,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要轉鋪子嗎?我之前聽您提起過想擴建,當時以為您會有興趣,就留了聯絡方式,結果後來北京城裡嚴打,現在生意不好的,巴不得都把鋪子盤出去,誰還願意接,這事怪我擅自做主,沒有考慮周到,那人說我放他鴿子。”
我和胖子對望一眼,胖子嘴裡嘶了一聲,道:“花爺手下的人要轉鋪子?難不成姓解的準備洗手不幹了?”我覺得事情不對勁,就算是解小九要清產漂白,也不至於要讓手下的人出來跑路子,況且還恰恰跑到胖子的堂口裡,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那中年男人剛走出去不久,於是我趕緊拉了胖子一把,道:“走,咱們跟上去看看。”我倆出了鋪子,那中年男人對潘家園十分熟悉,七彎八拐抄近路往大馬路上走,我和胖子起初是混在人群裡跟,到後來越跟人越少,我正覺得不對勁,那中年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猛的轉過身,目光直勾勾盯著我和胖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