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自以為是來蹭飯吃的司徒笙主動自我介紹。江誠業笑道:&ldo;我知道你,司徒笙,是安徒生事務所的老闆。&rdo;司徒笙摸出一張名片,恭敬地遞過去:&ldo;請多多指教。&rdo;江誠業若有所思地問道:&ldo;什麼事情都可以辦嗎?&rdo;&ldo;當然。&rdo;司徒笙眼睛一亮。黑衣人說不能算英灝亨的錢,卻沒說不能算江誠業的錢。遠江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他相信這是一頭慷慨的肥羊。英灝亨夾了一個饅頭給他。司徒笙:&ldo;……&rdo;他居然真的準備了饅頭,居然真的夾給了他!英灝亨見他看向自己,好心情地解釋道:&ldo;你剛才的眼神看上去很飢渴。&rdo;司徒笙:&ldo;……&rdo;他剛才的眼神正對著江誠業,江誠業現在還坐在這裡,用&ldo;飢渴&rdo;形容他的眼神會不會太用詞不當了?江誠業低頭看了看手錶:&ldo;張維朝這小子,和他的叔叔一樣,總愛遲到。&rdo;聽到&ldo;張維朝&rdo;三個字,司徒笙豎起耳朵:&ldo;江董事長還記得他的叔叔?&rdo;&ldo;記得,怎麼不記得,老張、張國棟嘛,老員工了。他過世前,我還去看過他。&rdo;江誠業搖頭嘆息,&ldo;老張這個人,有點固執。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人家結婚了,他就非卿不娶,耽誤了一輩子,到人走的時候,都沒有個伴兒在身邊。好在還有張維朝這個侄子給他送終,總算不孤單。&rdo;司徒笙問道:&ldo;張維朝從小就跟著他叔叔嗎?他的父母呢?&rdo;&ldo;他的父母早就移民了,他是老張得了重病以後才出現的,很有孝心的一個年輕人。&rdo;司徒笙道:&ldo;然後就進了遠江實業?&rdo;江誠業道:&ldo;他進遠江實業和老張沒有關係。是後來他根據老張的遺囑找老張的舊同事,我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在這之前,他已經是遠江實業的員工了。&rdo;司徒笙故作好奇地問道:&ldo;老張的遺囑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之前不找,非要在過世之後才聯絡舊同事?&rdo;江誠業道:&ldo;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張維朝,後來才知道老張留了一筆錢,數目不多。給張維朝嘛,對事業沒什麼幫助,所以想給他以前的那些老同事,算是一點心意,也希望他們看在自己的情分上,以後能照看張維朝這個後輩。&rdo;司徒笙嘆氣道:&ldo;他真是用心良苦。&rdo;錢不多,卻是遺產,任何人收到之後,對張維朝都要刮目相看。這個張國棟,為了張維朝也算是機關算盡。但張維朝顯然另有打算。他陷入沉思,嘴裡被英灝亨塞了一口海草。司徒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英灝亨道:&ldo;好吃嗎?&rdo;司徒笙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下意識地點點頭:&ldo;還不錯。&rdo;英灝亨夾了一筷子給自己:&ldo;古代皇帝吃飯,都有試菜的。&rdo;&ldo;……&rdo;拿他當太監嗎?司徒笙不甘示弱地微微一笑:&ldo;找人試菜是怕江董事長對你下毒?&rdo;江誠業也不尷尬,跟著問英灝亨:&ldo;找人試菜是怕我對你下毒?&rdo; 英灝亨道:&ldo;你們才是甥舅吧?&rdo;江誠業哈哈大笑:&ldo;我倒希望他是,好過每次熱臉貼你。&rdo;&ldo;冷屁股&rdo;三個字他實在說不出來,也就一笑而過。 第四局 朋友一生一起走。 到了上菜時,司徒笙的話自然而然地少了,只有在江誠業炒氣氛的時候才偶爾搭個一兩句。一頓飯吃到尾聲,張維朝也沒有出現。江誠業拿出根菸,詢問司徒笙是否介意,得到否定答案才點上,對著英灝亨輕輕地敲了敲桌子:&ldo;看來你這個信差當得不合格。&rdo;司徒笙第一時間出賣他:&ldo;他在張維朝家門口貼了張字條。&rdo;江誠業道:&ldo;連電話都沒打?&rdo;英灝亨道:&ldo;前提是他接電話。&rdo;江誠業的大眼睛閃了閃:&ldo;他不願意接你的電話?你們發生了什麼事?&rdo;英灝亨面色不善地看著江誠業笑意盎然的眼睛。他雖然不討厭這個舅舅,卻不大喜歡他的臉,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被人當做小姑娘調戲的悲慘童年‐‐雖然調戲的下一秒,那些&ldo;登徒子&rdo;都被他打趴下了,但還是覺得很不爽。他冷冷地說:&ldo;發生了你猜測以外的事情。&rdo;&ldo;看來不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