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那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船家這是什麼意思?”凌子修看著一臉震驚的艄公,手中的軟劍輕輕一甩,頓時被注入內力的劍一瞬間變得剛硬無比。他動作極慢甚至於有些漫不經心地將劍架在對方的脖頸上,然後冷笑了一下,道,“只有這麼一點本事,黃組的那些蠢貨還敢用你?不過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罷了。”
“船家也不過是個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可憐人,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小修你也就別再嚇唬他了,想要問什麼就快些問好了。”凌子修正問著話,突然,在他身後,那扇門被人一把推了開來。艄公下意識地抬起頭,對上對方那雙笑眯眯的眼睛,一時間嚇得幾乎昏厥過去。
“你、你、你……”艄公瞪大著眼,連話都說不大利索,望著喬知白的眼神,就差大喊一聲:“惡靈退散”了。
“生薑水本來就難喝,船家又特地為我們加了一些奇妙的調味料。那個味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喬知白彎下腰,將視線與艄公齊平,“所以,我只好將那碗生薑水全部倒掉了。嘖,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浪費?”
艄公緊張地嚥著口水,然後緊接著喬知白之後,他又看見那一對本應該已經成為死人的孿生兄妹一步一步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兄妹倆相似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個拎著劍,一個拿著長鞭,然後緩慢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完了。艄公終於認命一般地癱倒在地,一張臉上呈現出死灰一般的顏色。
“好了,現在遊戲時間結束,船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趁著外面風向還沒有變,把你知道的同我們聊一聊怎麼樣?”凌子修將手中的劍往那艄公的脖頸處又逼近了一分,銳利的刀鋒劃破面板,很快就在那裡出現了一道血痕。
艄公幾乎要被這場變故嚇得肝膽俱裂了,渾身發著抖,連聲告饒:“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那麼,就請詳細地從頭說起吧。”凌子修淡淡地道。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艄公又費力地嚥了一口口水,然後這才努力回憶著道,“就是今天早上,幾位下船之後,我正在船上休息,突然有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公子找到了我。他給了我一筆錢,和那個珠花,讓我想辦法將珠花裡面的東西放到你們的食物裡去。他說,只要你們中間最年輕的那個小少爺死了,他就會再給我一千兩銀子,讓我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下半生。各位大爺,我真的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你們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凌子修冷眼看著艄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醜態,許久,才淡淡地問道:“那個黃衣公子長得什麼樣?”
“大、大概是與這位公子差不多的年紀,”艄公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喬知白,“長得很俊俏,還,還有,啊,對了,還有,我記得那個黃衣公子的眼角有一顆淚痣。”
“淚痣?那應該就是黃六了沒錯了。”凌子修皺了皺眉,“黃組的‘候’竟然這麼快就出動了一個?”
“但是根據黃組那位‘候’的一貫作風來看,這一次,也不過只是對我們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吧。”玄五接著凌子修的話道,“或者可以說,這是在正式交鋒前,特意與我們打的一個招呼。”
凌子修收回自己的劍,撤了內力,然後將劍重新纏回到自己的腰上:“那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惡劣啊。”
“那麼,小修,這個人怎麼辦?”喬知白看了看那個已經被嚇壞了的艄公,然後問道。
“他麼?”凌子修踢了踢那個艄公的腰,淡淡道,“現在,從這艘船上跳下去。然後,自己遊會到岸上去。只要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會殺你。聽明白了嗎?”
艄公聽著凌子修是要放自己一馬,連忙點了點頭,連滾帶爬地出了船艙,然後毫不猶豫地直接從船上跳進了河裡。
“這樣沒關係嗎?”喬知白站在甲板上看著真奮力遊向河岸的艄公,轉頭問著凌子修。
“沒關係。”凌子修淺淺地笑了一笑,“早在一開始,他就已經中了黃六的一種毒,根據藥的毒性,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發作了……喏,哥哥,你看。”
喬知白順著凌子修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剛才還好好的艄公突然彷彿溺水一般,拼命地在原地打著水。水花四濺,遠遠地望著都能發現那邊的動靜。
那打水的動作大約只持續了十多秒,然後,艄公的掙扎一點點小了下來,隨後,一切便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你這是……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