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意欲要走時,那個民警要說道:“哦,對了,兩個月前倒是有一個和你們母親同名同姓的人死了,不知是不是……”
聽到這句話時,路遙什麼都沒有說就跑了出去。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突然變得失色的面孔。我急忙跟那個叔叔說了句,謝謝叔叔。之後就跟著跑了出去。
可是,等到我跑出去時就沒有看她了。我不斷地叫“路遙,你在哪?快出來啊!”可是,始終都沒有出現。我想,假如生命的唯一希望就此絕滅,就像生命突然失卻一樣,一樣的撕心裂肺。現在的她可能就是這樣的狀態吧。
夜色中的天幕,始終灰暗的陰沉,在燈紅酒綠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蒼涼。而路遙始終都沒有回我們一起租的房子。我來到窗戶邊,望著排斥在這個城市一角的落迫房子,黑壓壓的一片,特別是就在眼皮底下的一條巷子,顯得更加可怖,彷彿是一道能夠吞噬萬物的萬丈深淵,而黑色的風也是空蕩蕩的吹著……
突然,手機響起,我趕緊接開電話,裡面傳來一陣沉悶的抽泣聲,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在楓江岸邊,我們前不久去過的地方。我急忙答道,好,你在那等我,記得別走,我馬上過來。
等到我到了那裡,她就坐在一個臺階上,姿態像極了一個失落了的孩子。我忽然想起了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的一幅畫,濃濃的夜色中,一個失落的女孩子坐於江邊,背影如同夜色,只能看到一個影子的輪廓,因為有無法看清的黑色的風空蕩蕩的吹過,所以畫面中有幾縷髮絲在黑色的風中輕輕飄動。
我走近她面前。隨即坐在了她的旁邊。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難過就說,或者哭出來。”她用雙手撫著臉,難過的說道:“我現在除了難過,除了失落,什麼也說不出來,但也不會哭了。心裡的一切就像是被徹底的抽走了一樣,只剩下無盡的空蕩。”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於是,她的眼淚透過的我襯衣抵達我的身體,頓時心裡湧起一股難以抵擋的難過。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給我一滴淚,我就能看清你心中全部的海洋。”
在這突變的人生面前,在這無力的命運面前。語言是那麼的脆弱。唯有人世間沒有語言的情意才得以挽回。我想:“假如這個世界的溫情假如還存在的話,那就是沒有語言也無需任何回報的真情。”
“走吧,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就真的要被黑夜吞噬了。”我說。
她在我肩上點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就鬆開手拉著她站了起來,
回到住處,她還是一副難過的表情。過了許久,她才小聲說道:“你今晚能抱著我嗎?”聲音有點沙啞。恍然間我有點驚訝,然後我就明白了。我扶著她走進了房間,擁抱著她坐在床上,一直一直的抱著,等待著天明……
那個晚上,我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淚,可我知道我的頸脖子上第二天天亮都還有溼漉漉的感覺。那天晚上她告訴我說:我一直都有一個幻覺,幻覺中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懸崖邊上。而周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唯有她一個人的身影顯得觸目驚心。當黑色的風空洞洞的吹過時,我才知道那是一個女孩子,因為我看見飄蕩起來的幾縷髮絲。而我卻終究無法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臉。“個女孩子的會是誰呢?”問我。問的時候,我一看不到她的臉,可是我能感覺到她失落的心。我回答她:“總之不會是你。”
過了許久,她才說道:“可是,你知道嗎?那個女孩其實就是我,因為我看清了那個女孩的背影,然後我用鏡子看了我的背影,背影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絲毫的差別,看了之後,我就哭了,因為我那個時候才發現我的身影原來是那樣的孤單。”
“別說了,好嗎?不管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能把這些都忘卻,畢竟人生還依然漫長。”
她微弱的呼吸漸漸變得舒緩,終於在我的肩上睡著了。
'隱秘真相'
第二天,煞白的陽光打進來,昏暗的小屋瞬間變得光明。拙劣的陽關反射到床沿邊,刺痛著還在睡眠中的我,還有路遙。
起床後,我對路遙說:“那個死了的人可能不是你的母親,你不是說你母親的名字和我母親的名字相同嗎?”
“那……那個死了的就是你母親嗎?”
“不會的,也許我們的母親都沒有死呢?”
“那我們再去看看吧,也許能夠得到新情況。”
“嗯。”
去公安局的路上,她問我:“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嗎?”
“你說呢?”我說。
“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