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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提前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有尊嚴點的死法罷了。”

子寧的身體僵了僵,這段塵封已久的陳年舊事中有著揮之不去的濃重血腥味,讓他無端地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顧大哥,那裡面有你的親人,對不對?”

顧晨風垂低了眼簾,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先父是前朝的翰林院學士,一生最重清譽,汴京被圍之前,先母曾勸他回鄉暫避,他卻不肯以臣子之身離棄君王,最終只讓母親帶著我先行離開。”

“但那些人並沒有真的全死掉,還有人活下來了對不對?”沈冰弦打岔能力一流,子寧忍不住瞪了這總是破壞氣氛的人一眼。

“嗯,確實有人活了下來,那個人說起來你們應該都不陌生”,顧晨風在短短時間內已經恢復了正常,言語間又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前朝的第一猛將蕭鼎以血肉之軀護著當時才兩個月大的皇帝骨肉殺出了重圍。”

“蕭鼎,那不就是蕭大哥他爹,不是說他在那次圍城戰中已經英勇犧牲了麼?”子寧這一驚可算是非同小可,蕭雲山的父親居然沒有死,從小由自己父母撫養長大的蕭大哥實際上竟然並不是個孤兒!

“蕭鼎拼死殺出重圍,原本打算帶著小太子去投奔鎮南王,以期匡復朝廷抵禦北蠻,可還沒等他到走到金陵,就傳來了趙佶已在姑蘇自立為帝的訊息,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不會傻到再去暴露自己的身份。”

子寧默然,沒錯,那一城中鮮血未乾,宗室裡屍骨未寒,這邊就已經開始在忙著改朝換代,其中的野心昭然若揭,這種時候就算換了他是蕭鼎,只怕多半也會選擇隱姓埋名,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死在了那一場混戰中,“那後來蕭鼎去了哪裡,他為什麼不回來找自己的妻兒?還有那個小太子,他好歹也是一國儲君,難道就沒有人在意他的下落麼?”

“那小太子出生在圍城之中,記載他身份的宗蝶檔案被那一把火燒得精光,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顧晨風看了子寧一眼,目光中有些嘉許之色,似乎是對他終於開始動腦筋進行思考這件事情很滿意,“至於蕭鼎為什麼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這事恐怕就要問問你身邊的這位仁兄了。”

“我只知道義父當年曾帶著小太子去找過一個人,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秘密的協議,後來義父就去到了他如今所在的那個地方”,沈冰弦答得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然而子寧卻聽得一頭霧水。

“等等,義父,你是說蕭大哥他爹是你義父?”子寧胡亂揮了揮手,想要藉此理清自己的思緒,“他當年去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又是哪裡?”

這一次沈冰弦並沒有立即回答問題,他扭過頭對著子寧眨了眨眼,那眼中流轉著的神采讓子寧看得一愣,然而接下來兩人間的靜默時分卻讓子寧十分抓狂,他覺得自己身邊這人笑得一點兒不懷好意,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裡裝著的根本全都是嘲弄——傻瓜,都已經到了現在,你難道連這個都還想不到麼?

“那個人是我爹對不對,蕭鼎去找了我爹。”強迫自己擺脫了對顧晨風和沈冰弦的習慣性依賴之後,子寧思索了片刻,便已明白當年蕭鼎去找的那個人必是自己父親無疑,正因為如此,父親才會在蕭雲山的母親過世後將他接到葉府中照料,也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他面前這原本應該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在這座老宅中神奇地聚到一起。

這一次終於輪到沈冰弦來對子寧表達滿意之情,他對自己內心情感的表現方式明顯比顧晨風要直接的多,在座的另外兩個人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任何前,沈冰弦那纖長有力的手指便已摸上了子寧的頭頂,他在那柔軟的黑髮中輕輕揉了一把,然後才對著那個被這突然襲來的親暱舉動驚到呆掉的人笑道,“以前我只知道那人在京城中頗有權勢,並且在為義父的各種活動提供著經濟支援,這兩年來負責與我接頭的人便是你身邊這位兄臺,可惜他行事相當謹慎,我一直也沒能查出他的真實身份,現在看來,他背後的那人自然便是你父親無疑。”

“彼此彼此,我不也一直沒能弄清你的真實面目和在這京城的身份麼。”顧晨風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沈冰弦用手去摸子寧頭頂的動作讓這位淡定的三管事眼角微微一抽,他知道這個舉動是做給他看的,沈冰弦擺明了是在向他這位葉府的管事人昭示著對子寧的志在必得,可惜那遲鈍的傻小子卻似乎還兀自渾然不覺。

作者有話要說:

☆、現狀?未來?

沈冰弦對顧晨風丟回來的軟釘子倒也不以為杵,他彎起嘴角笑了笑,“正如你所見,我們雙方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