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生父親。記憶衰退的事情,她不能告訴任何人。
就讓沐海以為是自己粗心大意吧,如今是能瞞一天就是一天。
然而沐染霜還是小看了沐海,在幾次之後,沐海就發現了端倪。
“你把手伸出來。”沐海敲了敲放了脈枕的桌面,示意沐染霜放上去。
沐染霜還想掩飾,但是觸及到沐海的眼神,就知道已經暴露了。就算她不承認,沐海也已經察覺到她的異常。
與其到時候再懇求沐海幫她隱瞞,不如現在講事情告知他。沐染霜這個神醫的身份要是沒了,對沐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沐海不會輕易戳穿她,反而還會幫著遮掩。
沐染霜打定了主意,將手放在脈枕上。
沐海探向她的經脈,很快,神色凝重起來。
他像是不能確定,連換兩次左右手,都沒有下結論,只是眉頭緊皺起來。
沒有人比沐染霜更清楚她自己身體情況,上一世已經經歷過一次那種每天醒來都發現自己又遺忘了一些牢記的事情,像是在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天天死去。
“什麼時候開始的,具體有哪些病症?”沐海終於放下手,向沐染霜詢問病情。
沐染霜儘量詳細地告訴了他,只是隱瞞了懷疑是有人刻意下手的實情,只託說是生病,且不知病因。
“之後便是如此,這些天我自己能感覺到,記憶力正在飛速地下降,不僅是記東西變慢,連以前記住的東西,都開始慢慢遺忘了。”沐染霜說完,之後便是長長的沉默。
屋子裡一時沒人說話,沐海也是藝術高超的大夫,從剛才的診脈上,他已經明白這個病的嚴重性。
許久之後,沐海嘆了口氣,說道:“終於還是來了。”
沐染霜一驚,直覺地發現這話有奇怪的地方。沐海的口氣,像是知道她的這種情況?
瞬間的驚訝之後,驚喜充斥著沐染霜的心頭,她對這個失憶症束手無策,不知病因,不知療法。要是沐海知道些什麼,她治癒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父親,你說終於,是怎麼回事?”太大的希冀,讓沐染霜的沉著冷靜出現了裂痕。
這樣也正好,沒人能在黑暗中掙扎的時候,對照進來的那一束光不熱烈追尋,這是人之常情,沐海並沒有覺得有問題。
他見多了各種要死要活的病人,像沐染霜這樣得了不解之症,還是保持冷靜的,已經實屬不易。
“你等我一下。”沐海站起身,走到一列書架前,翻翻撿撿,從裡面取出一冊不算厚的冊子。
那一瞬間,沐染霜似乎感覺到沐海有些與平時不同的變化,像是散發著某種平時看不到的情緒。
比如說,悲傷。不過只有一瞬而已,等沐染霜眨眼再看時,沐海已經往回走,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沐染霜不敢確信真的看到了,或許只是她內心充滿的愁怨,讓她看別人也帶著情緒。
沐海幾步就走了過來,將那冊小冊子放在沐染霜面前的沐家醫典之上,交疊起來。
“你先看看這個。”他語氣裡還是慣常的不耐煩。
沐染霜雙手捧起小冊子,只見那紙頁已經微微泛黃,但是看得出來時精心儲存著的。想來也是,能放置在沐海書房的,哪一本不是需要精心珍藏的。
封面上什麼也沒寫,沐染霜開啟翻閱了幾頁,很快明白過來,這是一本沐家先祖留下來的手札。
與沐家醫典不同的是,這不是歷代先祖傳承的手札,而是其中的某一位,裡面的內容,也盡然是與醫藥有關,更多的是這位先祖的個人感慨,以及遊歷的樂趣。
“這是”翻了幾頁,沐染霜並沒有看到有用的東西,疑惑地抬頭。
沐海看著小冊子,說道:“翻到第五十七頁。”
沐染霜依言而行,上面照舊是一篇遊玩賞記,只是這次的地點,讓她有些驚訝:“云溪谷?”
云溪谷不負其名,如雲霧一般縹緲,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等眾人聽說這個地名之後,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它就是聞名的盛景。
只是和一般的名山大川不同,云溪谷雖然名聲在外,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真的到達過。
不是沒人想去,而是極少有人能找到去往谷中的道路。很多人意氣風發地前往,結果不是狼狽地無功而返,就是連狼狽而返的機會都沒有,再也沒人見過他們。
而那些有幸過去,又有幸回來的,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閉口不言,不管旁人怎麼威逼利誘,都絕不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