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乃蠻部落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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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可汗之戰(3)
由於沒有抓獲敵人的首領,也沒有抓住那位上了年紀的可汗的兒子,蒙古人不得不將此視為一種失敗,而且還消解了它的重要性。鐵木真的支持者們散佈傳言詆譭汪罕的聲名,並且向各方面的民眾保證說他已經死去,而且再也不是個威脅了。據蒙古人流傳的記述,當汪罕安全地來到乃蠻邊界後,遇到一位邊境守衛者,守衛者並不相信這位孤獨的老人就是著名的勇士——客列亦惕之汗,把他殺死了。據說為殺害汪罕而贖罪,乃蠻王后取來汪罕的頭顱,放置在帳篷後部——那裡可以奉獻犧牲和做禱告——尊位上的一塊白色神氈上,頭顱的正面對著帳篷門口。於蒙古人的情感而言,沒有什麼比將血淋淋的頭顱放置在家中更具冒犯性的了,也沒有什麼比留駐有汪罕靈魂的頭顱更危險的了。然而,根據傳言,乃蠻王后命令一位樂師奏馬頭琴,而她的兒媳婦們則為頭顱載歌載舞,她本人也用酒致祭,彷彿汪罕仍然活著,並且是她帳篷內的貴賓。當乃蠻的統治者塔陽可汗走進來看到斷頭的時候,這個頭衝著他微笑,塔陽可汗恐慌萬狀,憤怒驚叫。隨即,他就把頭顱從白色神氈上踢下,用腳踏碎。
這些傳言宣稱那位老可汗確實是死了,同時,他們大肆地羞辱和指責鐵木真的下一個征戰目標——乃蠻宮廷。宣傳和左右公眾輿論正迅速成為鐵木真的主要選擇武器。蒙古人在他們的支持者中間散佈謊言,譴責上了歲數的塔陽可汗已蛻變為蠢蛋和懦怯者,他的妻兒也在公開的場合輕視並且羞辱他。為在部眾中間激起對敵人的憤恨,蒙古領導人散佈謊言說乃蠻王后蔑視蒙古人,把蒙古人視為骯髒發臭的野蠻人。蒙古人用流言蜚語當作樹立部眾自信和削弱敵人決心的方式,他們傳言說塔陽可汗的兒子嘲笑塔陽是“潑婦塔陽”,而且還說塔陽頂多像個懷孕的婦女,只敢出門小解,而不再敢於冒險遠離他的帳篷半步。
在散佈這些有關乃蠻宮廷的奇怪謊言的同時,蒙古人還用謊言來編織乃蠻人有多麼害怕他們的故事,以此來鼓舞自己計程車氣。自札木合加入乃蠻部以來,有關他如何用描繪鐵木真勇士的方式來恐嚇乃蠻人的謊言,就已散佈開來了。《秘史》得意地細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蒙古人的形象:“他們有鏨鼻錐舌,飲露而活,御風而奔。”他們把鐵木真比作一隻餓鷹,而且還說“他渾身穿著銅衣鐵甲,緊密地牢扣在一起,利錐不入。”
與這一描述不同的是,乃蠻人俘獲了第一位蒙古軍隊的前鋒,他騎著羸弱的馬,蹬著粗糙簡單的馬鞍。乃蠻捕捉者將馬和鞍送到各營地傳看,嘲笑他們的對手蒙古人已經變得如此可憐。鐵木真對被俘騎兵事件是以另一種詭計來回應的。由於他的兵馬人數要遠遠劣於乃蠻人,鐵木真命令部下,各自在自己軍隊紮營的山頭,每晚各點五處營火。從遠處看,小小軍隊變得更大,看起來他們“夜間點的火比空中的繁星還多。”
1204年,鼠兒年,這是控制蒙古的決戰年,決戰大約發生在不兒罕·合勒敦以西三百英里遠的地方。在戰爭前的那段日子裡,鐵木真檢驗了以十進位制為基礎的新軍事組織。他不是把部隊投入到全方位的戰鬥中,那樣的話就會因為兵員數少而易敗,而是用出人意料、打而就跑的小遭遇戰來對付乃蠻人。在開始階段,鐵木真命令部隊在黎明破曉前以一種被稱為“移動灌木”或“風滾草編隊”的方式向前行進。他們不是以大部隊迅速行進的方式發動攻擊,各自分散獨立的十人小分隊悄悄地從不同方向前進,去攻擊敵人,同時,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貓著身體潛行。這樣就使得敵人看不清那裡有多少人,也使敵人難以準備應對來自一個方向的進攻。攻擊之後,小分隊則散向四方,敵軍被擊傷卻又不能在攻擊者消失前加以回擊。
鐵木真先以“湖泊陣形”攻擊,其次再實行“移動灌木”式的零星攻擊,“湖泊陣形”的攻擊是由前面一長排士兵放箭,隨即又由下一排士兵取而代之。他們如波浪般擊打敵人,快速出現,隨即又快速消失,返回後方之後又組成另一波攻擊,每波輪流上陣。“湖泊陣形”的使用,使得乃蠻人拉長了戰線,他們以漫長而又薄弱的戰線來與進擊者的漫長戰線進行交戰。而一旦乃蠻人分展開來,鐵木真就會隨即轉到他的第三戰術上去。他把小分隊一個挨一個地重新編制,組成一個 “鑿子陣形”的戰術編隊,尖頭分隊跨越前線並且深入到敵人的縱深處,使進攻者得以把最大的力量集中到一點上,攻擊此刻勢單力薄的乃蠻戰線,撕開他們的防線。
3、可汗之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