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陽很認真的否認,“我做過一個夢,我走在青石板路上,兩邊是紅色的彼岸花,我很害怕不知該怎麼辦,然後我就看到了你。”
說完陳陽小心地藉著灑進車窗的路燈看了眼蘇獻文的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搞笑?”
“沒有。”蘇獻文微微搖頭,他完全沒有笑陳陽無稽的心情,因為陳陽說的這條青石板路他也在夢裡見過,還有那些豔得過分的花朵。
在陳陽說害怕的時候,蘇獻文心裡甚至有根弦輕輕響了一下,一瞬間他被一種徘徊千年無所解脫的情緒所覆蓋。
腦海裡飄過很多事,但蘇獻文什麼都抓不住。
“就是這種花。”陳陽掏出一根項鍊遞給蘇獻文看,“這是我奶奶從一個神棍手上買的護身符。”
項鍊只是一朵材質不明的花被黑色的繩子串起來,完全沒有設計感,但這朵花雕得意外的精緻,一眼望過去蘇獻文還以為是真的。
“你還挺迷信的?”蘇獻文道。
“以前不信,現在覺得很邪乎,就天天都隨身帶著。”陳陽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輩的年輕人觀念裡迷信不是什麼好的意思,“我去問過了這花叫彼岸花,按照民間傳說它應該是開在黃泉路旁邊的,蘇獻文,你說黃泉路是不是真的存在的?”
“你也說了是民間傳說,是不是真的等死後就知道了。”蘇獻文將項鍊還給陳陽。
等到了陳陽家的小區,蘇獻文還盡職盡責將人送到樓下才離開,走出小區,蘇獻文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一會。
蘇獻文不是第一次見彼岸花,芷界家裡也存了不少,但他家裡的都是真花。
回到家,一進門蘇獻文就被芷界抱住蹭了好幾下,一邊蹭一邊埋怨蘇獻文離開得太久了。
蘇獻文跟他道歉,保證等徐崇的這點破事解決完了他們可以去周邊玩一圈,芷界這才多雲轉晴。
把芷界哄回房間,蘇獻文狀似無意地去陽臺抽菸,順便看了看窗臺上的彼岸花。
已經很久了,可是這些沒有經過防腐加工的花朵依然開得燦爛,一如剛剛採摘下來的模樣。
次日,蘇獻文將陳陽的手機卡換到自己的手機裡,剛開機沒多久就接到了騷擾電話跟轟炸簡訊,有點類似“呼死你”業務。
蘇獻文接了一通電話,對方沒想到蘇獻文真的敢接,頓了一下才說:“陽陽……”
“陽你大爺的,你哪來的癟三做這種不入流的事……”蘇獻文不帶換氣地罵了對方一通,從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到人格尊嚴身體情況統統問候了一遍。
對方被這一通臭罵罵得昏頭昏腦的,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抓緊時機反擊,但他完全不是蘇獻文的對手,不管說什麼都能被蘇獻文以強大的火力噴回去。
對方:“……”
蘇獻文罵爽了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關機。
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芷界:“……寶寶你肺活量不錯!我們可以來一個深吻。”
蘇獻文拍了他一下,收拾收拾準備出門,“我回家一趟,晚飯之前回來。”
芷界老大的不高興,但也攔不住蘇獻文,只能趁機索吻。
又耽擱了幾分鐘,蘇獻文終於出了門。
蘇獻文今天回家的原因是昨晚徐崇試圖跳樓。
本來經過上次半夜被蘇獻文扭送回家之後,徐崇也安分了幾天,雖然還是不太願意開口但起碼肯出來吃飯了,但也不知怎麼昨天又跟蘇淼淼發生了點口角,一個衝動之下徐崇就站在視窗說他要跳下去,蘇淼淼也是被他氣狠了,口不擇言哭著說讓他跳。
當然最後徐崇也是沒跳下去,這事卻不算完,母子矛盾越來越大,蘇淼淼沒有別的可以依靠,只能再給蘇獻文打電話問該怎麼辦,蘇獻文答應今天會過來看看。
進了門,又聽蘇淼淼複述了一遍昨晚的事外加追憶了一下這十幾年來的艱辛。
蘇獻文耐著心等她斷斷續續地說完之後才問:“你們跟徐崇好好地談過了沒有?”
蘇淼淼嘆氣:“談了也沒用,小崇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那就是沒有好好平心靜氣地談了,蘇獻文在心裡想,嘴上沒有點明只說,“我先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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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楊翊敲門之後徐崇就乖乖過來開門了,沒有再度發生暴力踹門的慘案。
蘇獻文進門,發現徐崇正在看書,他過去瞅了一眼,是高中數學的練習冊,旁邊的草稿紙上也寫寫畫畫了不少,看起來不是擺出來裝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