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幫助,但沒有想過依賴他一輩子。生活所迫,她會放低架子取些折中的好處,但不代表她全然沒有骨氣,想著要依賴一個人一輩子!
沈擇青見她目光堅定,張口欲言,再也不強勸,他追隨她的目光望著院子裡的一口井,開始講故事:“從前有一名小乞丐,快餓死了,偶然得到隱士高人的施捨,他問高人為何我一直如此貧窮,高人答:你攀登前方那座山吧,山頂上都是財富!但不能中途而廢,否則一輩子一無所有。小乞丐遙望那座山,也不甚陡峭,便去爬了,然而山中兇險出乎他的意料,他幾次想放棄,可仍是堅持爬到了山頂。但山頂上並沒有他期待已久的財富,他怒氣衝衝地回頭問高人,高人卻說:你是第一個攀登山頂的人,如此艱險的路都走過了,何懼不能崛起?小乞丐頓悟,後來他果然富有。人生最怕的不是疾病、困苦等等災難,而是害怕人心失了意志。”
穆荑忍俊不禁:“這不是我對你講的故事?”
沈擇青點頭。
“其實這也是我阿爹對我講的。”
“穆小姐既然能以如此故事開導沈某,為何你做不到呢?”
穆荑心中如被針紮了一般,沉默已久,最終苦澀地轉移話題:“我當時還與你說了挖井的故事呢,那口井中有水麼?”她起身過去瞧了瞧,眼前一亮,“咦,裡頭是不是有西瓜?”
沈擇青笑而不語。
穆荑搖動繩子把西瓜拉上來,西瓜並不重,但她沒把井繩掛穩便伸手取瓜,誰知水桶突然滑落回井裡去了,穆荑驚呼。沈擇青說時遲那時快,已經伸手拉出了井繩,及時穩住了滾落的水桶和保住了西瓜,因為動作太匆忙,以至於他直接扣住了穆荑的手。
穆荑八歲以前與小涼、阿魚哥同吃食同睡床,對男女大防無深刻體會,及至年長雖然明白了,但也沒有這麼顧忌。此時沈擇青壓住她的手,熱熱的溫度才從掌心傳遞,她能感覺到沈擇青掌心硬繭的凸起,那是有別於阿魚哥與父親的手掌,不同於阿魚哥的修長細膩,也不同於父親的寬厚笨重,沈擇青的手掌很大,與他的身形完全匹配,因為常年練武青筋凸起,並不十分美觀,可沉穩有力,令人倍覺安心。
穆荑抬頭望著他,沈擇青笑笑:“我來吧!”他眉眼彎彎,笑容十分坦蕩,反而像是她想多了。
穆荑鬆開手任由沈擇青拉動井繩。她望著他,看到父親的影子,以前在水家村也都是父親打水,她想要幫忙,父親總是呵呵一笑,讓她在一旁乖乖地等著。
沈擇青把水桶拉上來,伸手取西瓜,然而在他跨出一步的空檔,身上忽然掉落下來一小樣掛墜。穆荑見地上金光閃閃,本欲告訴他,見他正忙著,只能先蹲下來撿起,然而卻見是一隻熟悉的金燕子……
19、十九章 種田
金燕子只有拇指蓋大小,做工精良,栩栩如生,以絲絛繫著。但絲絛有些舊了,顯然是一直掛著脖子上的飾物。
這金燕子著實過於熟悉,金鳳樓內藍小姐取項圈時穆荑就在不遠處,看得分明,藍小姐項圈上的金燕便是這種形狀,況且那項圈上還缺了一隻小燕子,看大小應當也跟這隻差不多……難道沈擇青與藍小姐真有何關係?
沈擇青見她蹲地撿起他的東西,便道:“瞧我,不小心把它給弄丟了,多虧了你發現!”他拿了西瓜,順帶邀請穆荑到內堂上坐。
沈擇青破西瓜的空檔穆荑問他:“沈將軍,唐突問一句,這隻金燕子從何而來麼?當然您若是介意不想答也可以。”
沈擇青切西瓜,不以為意回答:“它是我妹妹送的。”
“你妹妹?”她記得沈擇青是乞丐出身,當時問過他身世,他沉默不答,她便當他無父無母了,如今他還有一位妹妹?穆荑又聯想到藍小姐,可是藍小姐明明是明遠侯的千金,明遠侯生有三子二女,這是京城皆知的,按理說應當不會與沈擇青有任何關係。
“怎麼了?”沈擇青見她沉默不言,便問道。
穆荑搖搖頭微笑。兩人吃了西瓜,沈擇青忽然從庖廚取出一罈酒:“主人家還留了一罈酒,要喝酒麼?可惜沒有下酒菜。”頓了一下覺得不對,又改口:“你可以喝酒麼?”
穆荑知他是在軍營里豪氣慣了,正似她的父親,便笑道:“我可以喝酒,你不必小心翼翼,我去拿兩個碗來,許久沒有這般愜意了!”
穆荑去了庖廚,然而在裡頭大喊:“原來這裡還有些臘肉蔬菜啊,主人家真好,我炒兩個下酒菜吧!”
沈擇青跟過去:“你會下廚?”
“會的。”